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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一个学子应道,我家买了二十亩,过来伺候我的管事种着,听说今年丰收,一亩足有八担的收成,左右很多邻人家里都比不过我家。”
赵三生点头,笑眯眯应道,“明年让你家管事来这里走一走,学点新经验,保管会把收成再翻一倍。”
“翻一倍,你是说”那学子瞪眼睛,惊道,“你是说,这里的稻米收成是亩产十六担”
“是啊,”赵三生慢慢挑起一口雪白的米饭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米香浓郁,让他忍不住翘了嘴角,“就是因为有了这群专门琢磨种田的师兄们,这里的稻米就是亩产十六担,以后研究出杂家水稻,听说还要再翻番。我自问学问也不差,却没本事让田产翻番,让天下百姓不在饿肚子。”
众人这才听出他在敲打,都是有些脸红,心里三分不服气,又七分愧疚。
顾天泽是个温润的性子,赶紧笑着插话儿,“术业有专攻,学院的师兄弟们,为民生大计努力,我们以后踏进仕途,自然也有为百姓出力之处。咱们赶紧吃,吃完出去走走,还要去浴池洗个澡呢。”
众人这才缓和了脸色,但到底没有方才的倨傲了。
很快,吃了饭,众人学着前进学子们的样子,端了碗盘到门口的几排水池处,那里竖了很多铜管,铜管上是个雕花,只要用力一拧,就有温热的水流淌出来,而且水流大,只要把盘碗放到下边,抓一点儿墙台上盒子里的粉末,碗盘里的油污就轻易被冲刷干净,最后还要再把手洗干净,才可以离开。
岳麓众人恍恍惚惚往外走,前边几个农科的学子还在高声争论着,“今年的蚜虫病,用烟叶水不是太理想,土豆还是有一成遭灾了。你们说试试硫磺行不行”
“哎呀,寒冬漫漫,咱们的功夫多着呢,都试一下就是了。”
“就是,咱们村里受山神保佑,病虫害特别少,听说再往南的几州,多半都是减产了呢。”
“南方重文轻工,每次有了灾害,总是各种推诿,最受苦的就是农人了。这时候对着庄稼念诗文,难道害虫就都跑光了真是而不可理喻,咱们赶紧多琢磨几个方子,明年通过各地小学堂的扫盲班传授出去,起码也能让大伙儿少损失一些。”
跟在后边的岳麓众人更是脸红,顾天泽就装作没看见。一起读书相处几年,他们如何不知道这些同窗的臭毛病。很多时候他们也是暗自生气,顾念着情义,不好辩驳,如今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胜过他们磨破嘴皮。
岳麓学子跟着林安几个,到图书馆,大礼堂,宿舍等处转了一圈儿,众人一路只顾着惊奇,渐渐就把仅剩的傲气丢光了。
待得最后,他们脱光了衣衫,齐刷刷站在淋雨水龙头下,又在新建的桑拿房里,蒸了一身的汗水,互相看看,都是感触颇多。
这些平日他们一贯看不起的格物之术,居然对生活有如此神奇方便之处。
浴池的小厮们送了二十一套干劲的衣衫,包括纯棉的四角内裤,柔软的羊绒毛衣裤,外加青色的学院院服,只不过区别于前进众学子,他们胸前绣的是岳麓两字。
如此周到,如此细致,让岳麓众人更是欢喜暖心。
羊绒衣裤是这一年才兴起的,还没流行到岳麓那么远的地方,也是资源紧缺的关系。相比于北方的干冷,南方更是透骨的潮湿寒冷,穿棉袄都有种湿重,穿皮毛出去走一圈更是回来就变落汤鸡。
这羊绒衣裤倒是正合适,轻柔保暖,外边套个长衫就能过冬,若是再冷,就再加一件披风。
当然还有四角内裤,让他们又是羞涩,又觉得重要部位,百般的舒服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