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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和疯爷的衣裤都是刘氏闲着无事时候,亲手缝的,预备年节时候捎回去,孝敬公婆,不想如今提前派上了用场。
娇娇的衣裙,就是海女的手艺。针脚细密,衣角,裙摆和袖口都绣了浪花纹,很是雅致,可见是用了心。
娇娇看的也是越发心酸,想要掉眼泪,赶紧低头吃面掩饰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沉默吃了饭,待得丫鬟把碗盘撤了下去,堂屋大门关闭,只剩了自家人,就是疯爷都一言不发去门外守着了。
娇娇直接一挥手,从空间取了一壶玉髓,家里有一个算一个,一人分了一小盅。
“把这个喝了,补身体的。特别是海女嫂子,还有小荷嫂子也喝一盅,不用担心,对孩子特别好。”
娇娇说着话,又开门递给疯爷一盅,想了想,生怕他老人无趣,又塞了一包泡椒鸡爪,还有一坛子好酒。果然,疯爷见了这两样儿,比喝了玉髓还欢喜。
再回屋时候,众人都捧了小盅,一脸的陶醉轻松。先前他们也喝过玉髓,但都是混子果汁或者酒水里。如今一次喝了这么多,才分辨出滋味太过美妙了。好像五脏六腑里暖的不像话,冬天屋外寒风呼啸的时候,躺在热炕上吃着西瓜那般舒爽。
老爷子路上几乎照着一日三餐喝玉髓,否则他这么大的年岁,折腾了几千里,早就坚持不住了。
再是硬气的人,也怕年老,毕竟没人能挡得住生老病死的轮回。
他打起精神,开始询问林平失踪的细节,但凡问道谁头上,谁都是恭敬的应声,仔仔细细,一点儿不敢隐瞒。
娇娇拿了纸笔写写画画,偶尔也插几句。
最后,老爷子点头道,“这么说来,这事儿就是意外。那些海澜阁的学子们,不可能同倭寇勾结,谋划陷害平哥儿。但家里关了他们这么久,也不能突然放人,明日换个好一些的地方关押,衣食住行不要苛待,再送一些书本进去,一切等平哥儿有了消息再说。”
“是,爹。”
林大江多少还担心老爷子会责怪他迁怒,没想到老爷子还是一贯的护短。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应道,“这一段,家里也没亏待他们,就是关着没交出去。”
老爷子点头,反倒夸赞了一句,“你做的对,这样的时候,既然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同谋,就一律扣下。宁可让外人说咱们家里霸道,也不能放过一点儿线索。”
林大江鼻子一酸,眼圈儿又红了。他一辈子都在琢磨木工活儿,让他打套木器极容易,真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一边要撑着整个家,又要担心侄儿的安危,就实在太为难他了。
即便夜里偶尔睡一会儿也会做噩梦,生怕家里人埋怨他不顶事儿。没想到,老爹不但没责怪他,反倒说他做的好。
“行了,没出息的样子。不是是点儿小事,咱家的国公爵位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一个小小的书院,就算是欺负他们了,又能怎么样”
老爷子还是那个霸气的老爷子,林家的定海神针绝对不是白叫的。几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提了精神,这些时日被现实压弯的脊梁都直了很多。
老爷子看在眼里,这才说道,“我们赶来的时间不对,传出去容易惹麻烦。记得传话儿下去,谁也不准向外透漏我们的行踪。我和娇娇在外行走会带面具,你们也改口,称呼我大爷爷、大伯,喊娇娇侄女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