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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这才淡淡一笑,放下茶碗,应道,“王爷和我们家里人平日都在粮囤村那边,国公府和王府不常住。但毕竟是陛下赏赐,偶尔也要回来走动。先前我还苦恼无人可托付,但有了嬷嬷和吴总管,可解决了大难题。
如今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处置,这样吧,我们家里伺候的人手都是从北茅带来的,虽然贴心勤快,规矩礼仪却有些欠缺,特别对宫里的规矩,万一以后进宫犯了错,免不得被人耻笑。
所以,这段时日,我会安排人手轮番过来,请两位嬷嬷和总管费心教导。”
三人一听,这事算不得难,他们在宫里半辈子,旁的就是不成,规矩却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否则就是有主子护着,他们怕是也早就坟头长草了。
他们正要答应的时候,不想娇娇又添了一句,“哦,对了,我们家里的人手都是没有卖身契的,当初从北茅押解进京的时候,我们家里放了所有奴仆自由身,可是他们不离不弃一直跟随过来,我们家里感激,自然也不会再让他们签契书,所以,这些人手说是奴仆,不如说是自家人,若是有什么差错,还请嬷嬷和总管多包涵。”
“王妃言重了,老奴不敢。”
老嬷嬷和老太监都是低头,应得谦恭又客气,实际眉头却是微微皱着,心里发苦。
他们原本以为出宫来,跟了旧日小主子,即便不想作威作福,但她们是伺候过娘娘的老人,小主子总会给几分体面,把王府这样的大后方交给她们。
不想,小主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激动亲近,甚至一开口就把她们交给了未过门的王妃。这王妃出身农家,却好像也不好糊弄,给他们教导奴仆的差事听着不差,但奴仆却各个没有卖身契,还被王妃当了家里人,他们打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管教
但无论心里怎么腹诽,他们还是欢喜离开了皇宫,没了性命之忧,只要听主子的话,总能站稳脚跟,甚至说不得还有跟着主子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到底是熬出头了,没白费了几年的煎熬。
又说了几句闲话儿,夜岚就带了娇娇出门了。进城时候,娇娇坐车,夜岚骑马,路上就遇到很多人兴奋指点,这会儿怕是城门附近的酒楼茶馆早就被各家闺秀占满了。
于是,夜岚果断选择了坐车,娇娇可不好糊弄,撅着额小嘴儿梭着一根棒棒糖,酸溜溜问道,“怎么,我家王爷不出去招蜂引蝶了咱家山上果树刚栽下,正好缺蜂蝶呢,您辛苦一些,多引一些进山,过些时日果树开花,正好授粉。”
夜岚听得心虚,赶紧抱了炸毛的小姑娘到怀里,笑道,“管她们是蜂蝶还是苍蝇,都于我无关。”
说罢,他又岔开话头儿,“孔嬷嬷他们是当初在母妃身边伺候的老人,若是没有大错,就给她们几分颜面。但这么多年过去,人心易变,也不可全信。府邸里还是选些忠心可靠的人守着,过些日子下聘,家里人都要过来住呢。”
提起正事,娇娇也停了喝醋,应道,“我知道啊,胡叔都把人手选好了。不过,我瞧着这三个人都不是好收服的,万一他们”
“没有万一,你只要觉得用起来不顺心,就直接退回内务府。”
夜岚说的毫不迟疑,倒是惹娇娇疑惑,“他们不是你自小认识的,而且还是母妃”
夜岚摆手,应的坚决,“他们即便忠心,当年母妃也没有亏待他们。如今他们的主子是你,你不喜欢就撵走。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让你不顺心,更何况几个奴仆。”
娇娇听得立刻搂了夜岚的脖子,重重亲了他脸颊一记,笑的灿烂之极,夸赞道,“就喜欢你这么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