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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鸣低头受教,也是好奇这两本书,于是道,“父亲,大山这里的启蒙书,我也从未见过,打算多问几句。”
“问,”姚老先生重新展开了手里的书本,微微一笑,“但是这问字,是不耻下问,不是垂询。达者为师”
“是,父亲。”
“若是有机会,我甚至想随着新学童一起读书。”
“那我随父亲一起。”
不说这父子俩如何商量,只说所有学童,除了金木水火土等小子和春花秋月等丫头,这会儿都同晨练时候一般,列队站在教舍门前。
林大山示意林护几个上前,他们手里都捧了一个蒙着红绸子的托盘,盘子里是一百个婴儿巴掌大小的木牌,外加厚厚四叠证书。木牌是东山上的松木砍下,整治好之后,又分割雕刻而成,正面分上下两部分,上面部分是一个大写的一字,下边是名字。背面则是一副雪压青松图,线条简单,构图也不算如何精巧,但难能可贵的是,冷眼一看,会让人忽略这图的粗糙,却轻易体会到青松的坚韧不屈。
而那几叠证书,却是用细细的稻草丝编制了书本一样的外壳子,里面用绸缎黏贴了四角,四角里又包裹了一张厚纸,纸上是林大山亲笔所书,对每个学生的表扬、鼓励和期待。右下角是京华堂的印章,加上林大山这个山长的亲笔签名。
这会儿,太阳刚刚升到一人多高,正是温暖又明亮的时候,照在证书上越发金黄耀眼。而并列排布的腰牌,越发肃穆又庄严。
无论是学童,还是他们的父母亲人,这一刻都安静下来。
这证书和腰牌加一起也没有二两重,却是孩童们起早爬半夜练武读书,掰得手指跟鸡爪一样学算术,所有一切辛苦得来的成果。代表了他们一年的成果,也代表了学堂对他们的承认,更代表了他们从此有了养家糊口的本事。
“咳咳”林大山干咳两声,打断众人的臆想,开口道,“去年三月,一百学童入我京华堂,刻苦习学一年,如今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证书和腰牌都准备好了,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到手。还是老规矩,考试不合格,退出学堂,不但没有证书和腰牌,以后也不得以京华堂弟子的名义在外行走。”
众人都是听得抽气,下意识往自家孩儿那里望去,生怕他们就是不合格的一员。
但学童们却是各个抬头挺胸,学堂里每月一考,不敢说人人都像赵三生和林旺他们那样变态,起码也都被先生夸赞过。只要先生今日不是特意为难,他们都能顺利毕业。
当然,还是要努力考个好成绩,让家里人看看他们的本事。
林大山见此就大手一挥,“学号单数先考第一场,双数稍后考第二场。”
“是,山长。”
学童们高声应了,拎了自己的书包,迅速冲进教室,坐在他们平日熟悉的桌椅上。
林护和林礼林安几个,也是随后走进自己的教室。金木水火土五组小子,外加春花秋月等丫头,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帮忙检查所有学童的书桌和书包,外加笔墨纸砚,是不是有夹带小抄。另一部分则帮忙维护院里院外的秩序,保证考场内肃静。
很快,铜钟被敲响,考试开始了。
契书,书信和状纸,每份是一刻钟,由先生念诵一遍之后就不再重复,学童们要根据他们当时记下的内容,组词造句,行文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