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梨从方才的深度催眠中渐渐醒来,她感觉到脸颊被温热的液体滴落,嘴里也泛起一丝血腥。双眸缓缓睁开,竟对上了一双充满血丝的凤目。
“阿叙”她轻唤,眸光清柔。
帝北羡没想到她会苏醒,他僵持着抱她的姿势,不敢动一下。他害怕现在充满柔光的眼神会突然变冷。他更害怕她会冷漠得说,帝北羡,我已不再爱你了
不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他最怕,最怕她会再自尽
“阿叙,这些日子,我一直做噩梦”她的声音沙哑,甚至有些颤抖。
“哦是吗”帝北羡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比她更颤。
“我梦见有人挖我的双膝,可我一点儿都不疼。”她也露出一抹笑,小虎牙若隐若现。
帝北羡的心早已悬在咽喉,不敢呼吸。
“你知道为何一点儿都不疼吗”她笑着又问。
“梨儿,你做梦了,好好休息”帝北羡强忍着心口的剧痛,抬手轻抚她的长发。
“因为心死了。就不会痛了”叶清梨看着眼前这双像极了梦中人的眼睛,她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道“不哭,我只是做梦了,现在的我,怕痛”
帝北羡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即便是真的,那也不是你”叶清梨重新闭上了双眸。手掌轻轻与他相扣,含糊的呢喃“你不是那男人,更不可能是帝北羡,呵,真是荒唐”
梦而已这只是梦而已
“梨儿”帝北羡轻唤,眼泪再次滚落。
而叶清梨再次晕睡过去。
“你很幸运,她没有恢复记忆,这一切到此为止吧。”慕天临看向叶清梨,眸光有着深深的不舍“让她安然度过最后的岁月”
“本王不会让她死”
帝北羡已收住了眼泪,他将怀里的人一把抱起。心中想要统一这天下的欲望瞬间膨胀,没有时间再等了。若是在半个月内,地阁里找不出那瘟疫的操控人。
那么,这里的人都得死一个不留
翌日清晨,叶清梨是被蓁蓁唤醒的,她的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这是”叶清梨挠了挠头,不解。
“凌照,这个混蛋他竟然,竟然”蓁蓁用力跺了跺脚,恨声道“他这个叛徒,今儿一早居然拿了您的抗生素去了长孙千落的房间”
“昂”叶清梨眨了眨清澈的眸,问“他为何要去送抗生素哈”
“听说长孙千落的手被天血药鱼咬破了,他说担心感染,就去送抗生素了”蓁蓁气得抽了抽鼻子。
叶清梨一看就知道蓁蓁是真的喜欢凌照了,她故意又激激她“这也很正常嘛,互帮互助”
“你还不懂啊凌照这混蛋看上人家了今儿要比赛,他倒好,借花献佛平日里一直叫嚣着老板就是他的亲人,叫嚣着要研究七星灯续命,其实就是放屁”
“对放屁”
小毛球躲在蓁蓁的脑袋上狠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