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折磨(1 / 2)

春光旖旎 何缱绻 2910 字 6天前

60折磨

夜色幢幢中, 一室黑沉, 满办公室没有一盏灯。

晚七点, 港南天鹅湾光河交错, 一片温柔的葳蕤流淌不息, 奔腾入海。

不远处, 天鹅坪时尚大厦顶端,能看到“our”六个字母的巨型灯牌,跨越过顶三层,浮光掠影,扎眼异常。

仿佛踩在万人之巅, 昭示出她曾要在业内站稳脚跟的勃勃野心。

陈旖旎望着“our”六个字, 听他如是说,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她还在看外面的灯牌, 下巴挨过来一个力道, 不等她反应,他将她下巴捏过来, 抬手,开始解他自己的领带。

质地高级的丝绸领带上沾着潮意, 是她刚才泼了他一整杯水的杰作。

整整一杯, 真够狠的。

她看了看他, 视线还遥望那个灯牌回不过神。

忽然,眼前一黑。她就看不到窗外远处的那个巨型灯牌了。

接着, 双眼覆盖上一片潮湿的暗, 他用领带遮住了她的眼睛, 又在她脑后,仔细地打了个结。

于是,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沉黑中。

“”

她张了张唇,刚要用手去摸,他立刻抱她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她被冰得一颤,“沈京墨”

他吻住她柔软的唇,周身漂浮着些许清冽好闻的男香。

她蒙住了眼看不到他,只依凭他的气息去辨识。她又向后躲。他一手捏紧她手腕,钳制住她,拉近了距离,不给她丝毫反应和挣扎的机会。

他吻得耐心温柔,与他死死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对比鲜明。

黑暗中,强烈感官如一个个浪头将她彻底打落海底。

他的吻停了停,低声“乖一点。”

忽然,他又拉起她的手,接触到他金丝边眼镜的边沿。

她像是个瞎子,只能依他的力道去感知事物。又听他温柔地命令“帮我摘掉。”

她指尖勾到他眼镜,他顺带着,偏了下头,眼镜就被摘掉了。

他折好了,放到一边去,捧起她的脸,毫无遮挡地,吻她更深。

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叫嚣着,与海浪一起拍合,要把她吞噬掉。打入海底浮不上来。

那海底有个巨大的囚笼,她躲不开,逃不掉。

偏偏他还恶劣地说着一些与他平时斯文行径大为不同的话,她要说话回顶他一句,他不等她反应,立刻就以吻封住了她口。

将近七年的时光,他无比熟悉她,迟迟不让她到达。

他边还笑着“别怕,这里没别人,你未婚夫也发现不了。”

“沈京墨。”她咬牙切齿的,眼前还蒙着他领带,看不到他。只依稀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飘拂在哪一方,“你这个混蛋。”

他却丝毫不恼,只是温声低笑,带了点儿不可多得的宠溺,好似,回到了他们从前。

一直以来,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有时虽态度强硬,对她更多的,却是无条件的纵容。

可她偏偏不知好歹,要跟别人在一起。

“你最好趁现在多骂几句,”他漫不经心地笑,“因为很快,你就会求我。”

她咬着下唇,这一刻,不知怎么,只是想哭。

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他也知道的,他们没有未来,没有以后,不会有圆满的结果。

可他却非要将她死死掌握在手掌心中,力图控制她,占有她的一切。

就连,our也是。

没过多久,她大脑一空,眼前一白,整个人,都仿佛被滞了空。眼前炸出烟花,炸得她头皮发麻,提醒着她,有的事她可以抗拒,但身体不能。

慢慢地,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她几近虚脱,就如一滩烂泥似的。

行时是树,在他眼前,就是难以逢春的枯木。

听他脚步声走开。

他去开了一侧立式小灯。大半个屋子都被照亮了。

他披着光,又走回来。用另只手,扯下蒙着她眼睛的领带。

她眼前一亮。

抬起头看他,一双潋滟眼眸里,盛满了怒,眼底发红,眸光也颤着。

红唇微张开,好像在叫嚣着不满。

他披拂一侧昏暗的光,立在她身前,更加高大,巍峨,衣冠楚楚。只有衬衫领口稍乱,其他地方依然是那般的一丝不苟。

甚至面容上的表情,也是素来的斯文儒雅。唯有唇角挑起一点笑意,将手伸到她的眼前,“你的,弄干净。”

她忍着腿软,愤愤咬牙,双手和双膝撑自己在他的办公桌上,凑到他身前。

乌黑的发全拢在一侧的肩,垂下,虚掩一片雪白玲珑的锁骨。

他垂眸,冷睨她。

她像只来讨食的猫儿,微微偏头,靠近他,轻轻抬起脸,看着他。

就像是那年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一张带泪小脸枕在他掌心,一双眼挑起,直勾勾的,问他“哥哥,你有钱吗”

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后悔。

如果回到那时,或许,他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不会再去招惹她。

他们最好一开始,就不要遇见。

可不遇见,他又会后悔。

如何做,都是后悔。

她注意到,那是他先前受过伤的手心,已经愈合的伤口留下浅疤错综。看起来有些骇人。

她忍着心惊,想起那时血流不止的情景。伤口很深,他都没有去处理,用裹着纱布的手,捏过她脚踝,仔细替她包扎。

这么多年,有很多次那样的时刻,他会让她心软。心软地,放弃要离开他的决定,心软地留下。

可这一次不同了。

她说不上是哪里不同,只是,不会再心软了。

她很清楚,她是为了our,不是他,也不是她。更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