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疯了
那巨大的悲痛,竟冲破了血咒的桎梏
只是,虽清醒过来,却再度陷入另一轮的疯狂之中
北辰琰犹如离弦之箭,化作一股黑芒劲风,爆射而出,上一秒还在百米开外,下一秒,便已出现在凌兮月身边,一掌将纳兰雪衣击飞了出去。
纳兰雪衣犹如一道飘飞的雪,随风而出,没有反击,更没有防御,已然放弃了所有,也包括他的命。
生也好,死也罢,好似世间一切,都不再能牵动他的一分一毫。
“雪衣”
玄天机等人快速迎上去。
“兮月,兮月”北辰琰一把搂住少女冰凉的躯体,将她揉入怀中,拭着她染血的面颊,血瞳狂乱,颤动着的猩红支离破碎,“对不起,对不起”
他怎么能忘记兮月,他怎么能忘记这个自己爱之如命的人。
纳兰雪衣嘴角挂着血迹,缓缓起身,雪白衣衫斑驳殷红,犹如那冰雪寒风盛开的血梅,只是他的眼,却失去了所有色彩,心死如灰地看着北辰琰。
突然,他的眸中猛一震荡,“血咒”
他怎么忘了,对于应咒者而言,血咒是这世上最为恶毒的咒怨,但对旁人来说,却具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只要有一线生机,一线生机就可
月儿还有救
如此生机,就如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
纳兰雪衣踉跄着,猛地朝前一步,去被北辰琰那如野兽般凶狠的血眸,冷睨着制止,阻止他再靠近怀中少女一分一毫
浓浓的杀气铺天盖地而出,犹如潮水,瞬息填满整片冰谷。
“莫急”北辰琰的嗓音很轻,轻的缥缈若幻,痛到极致,已然麻木,那低哑的淡淡嗓音,犹如地狱爬出来的勾魂恶魔,“兮月若走了,你们就都去陪她。”
男人猩红的眸光,一点点扫向所有雪族之人,笑了,嗜血疯狂。
当然,还有,他自己。
玄天机等人不做声。
他们谁都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真的是他们以为,早已化作灰飞的北辰琰。
此时,大家才隐约感觉到,就如凌兮月所言,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三山五部的事情,也必定有蹊跷。
大错铸成,他们都有责任。
北辰琰抱着凌兮月,一点点收紧。
浑身所有的力量,尽数往她体内渡去,一股股绯红之力,犹如滔滔江水,不要命似地灌入凌兮月体内,让这片山坳都被那浅浅的绯色溢满。
墨衣男人,抱着怀中少女纤细的身子,那白与红交织的地面,好似破开了一道狰狞裂缝,有一双无形的手,拖拽着他们,随时都会将之拽入无间地狱。
纳兰雪衣静静地守护在旁,双眸紧锁着少女的脸,等待着,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万物相生相克,有光明,便有黑暗,有生命,便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