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1 / 2)

秦明尧是带着一身火气过来的,他总认为自己的三叔虽不近人情些,但到底还保留几分余地。比方扬州城的事情,若不是后来三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未必就能将关于他的证据销毁大半,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

可是这次三叔却真的下了死手。

他过来就是想问问,难道他们不是一个姓,何必做出如此赶尽杀绝的事情。

看到站在门边的苏九年时,他顿了顿,下意识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才沉着脸开口,“三叔,我有事情想同你的单独谈谈。”

秦江春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倒是苏九年讥诮笑了声“大少爷想同三爷说什么”

她虽说是通房,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丫鬟,这样同主子说话可谓是大不敬,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指出这一点。

秦明尧皱了皱眉,“同你没什么干系”

“那我娘亲的死总同我有关系了。”苏九年在提及琴时,眼眶又是一红,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拆骨剥皮,“我倒是想问问大少爷,我娘亲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你居然要下如此毒手”

“你怀疑是我”秦明尧嘴角轻抿,琴是他掳走的不错,但是他好吃好喝侍候,还专门请了人陪她解解闷。他虽想要通过她来威胁苏九年,可真未想过痛下杀手,直到她被三叔的人接走,他都没有动过她一根头发丝。

琴离世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是他行得正坐得端,不屑于解释,不想他们真的怀怀疑上他来。

一股怒火郁结心中无法舒缓,他背过手去,眼神在秦江春身上顿了顿,冷笑一声,“也不知是谁做的,就推到我头上来。”

这个人行为过于恶劣,苏九年是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现在见他不承认,便直接往外走,冲到他面前,“你还是不肯承认吗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娘亲被接出来后就发现中毒,还没有几天便中毒身亡,你告诉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如此害她。”

眼泪流了一脸,削瘦的身子在雪地里壁笔直地站着,她仰头一字一顿地说“就是因为我没有像狗一样听话,没有到你身边做你的妾室,没有替你和苏静和生孩子吗”

“秦明尧,你究竟有没有心。”她带着两世的厌恶与憎恨,一股脑发泄出来,眼神都是淬了毒的。

秦明尧心口一窒,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没做过的事情便是没有做过。”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他偏过头去,正想要上前一步问问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疯了,秦江春上前一步挡在女子的身前。

秦江春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冷,“既然不是你,你说说看你为什么掳走了她母亲,为什么我的人从你这边接到她母亲时就出了事。”

掳走苏九年的母亲不是为了威胁她,这样的理由虽然众所周知,但是毕竟秦明尧爱是要些脸的,不好直接说出来。至于第二个问题,他还想问问他们怎么都将事情都推到他头上。

他心上烦闷,看见小姑娘躲进男人怀中哭泣时,更是觉得不舒服,仿佛原本属于自己东西到了被人怀中。

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他黑着一张脸,丢下一句“不论你们信或是不信,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之后,便直接走了。

想要说的事情没有说出口,最后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在别人的怀疑当中回来,秦明尧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顶着巴掌印他又不好出门,最后找了个没人的酒肆喝酒。酒当真是个好东西,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可喝到后来,他却越发觉得憋屈,她苏九年凭什么就认定是他害了她母亲。

秦明尧醉醺醺回到抚芳院时,苏静和正在将的珍珠串起来当作玉坠的流苏,她先是闻到浓重的酒气,皱了皱眉头之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上前去扶着他,“怎么好端端就喝了这么多酒”

“今日调令下来,我要去西南,心里一时不畅快,多喝了两杯。”

苏静和拧了热手帕,给他擦脸,闻言手上一紧,很快又松开,坐到他旁边,“不是说去漠北么,怎么好端端去了西南”

“琴死了,三叔以为事情是我做的,所以在中间掺和一手,将我调去西南,怕是五六年都不能回来。”秦明尧说着说着,忽然侧过身子来看她,上挑的凤眼里藏着凌厉与试探,“你说,琴怎么好端端的死了。”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假如他和苏九年都没有说谎,那便是另外有人在中间下毒。而有这个心思,又有条件做这件事情的便只有苏静和一个。

苏静和嘴角渐渐沉下来,好不心虚地对上男人的眼睛,“你怀疑是我”

“呵,我没有这样说。”秦明尧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叠在一起,“我这次去西南怕是有五六年才能回来,你准备同我一起去吗”

苏静和表情僵硬下来,西南偏远荒凉是出了名的,她虽然也想同秦明尧一起,但是一想到要放弃盛京的繁华在一个地界偏远的地方待上五六年,她还是有几分怯怕,一时犹豫起来。

可她和秦明尧的感情本就不怎么牢固,若是放任男人独自在那边生活五六年,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她仔细权衡利弊后,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爹娘还需要照顾,总不能我们两个人都不在身前侍奉,不如我在这边待上两年,也顺便将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好,再过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明尧嗤笑一声,“那就不用了,左不过就五六年,我又不是不能回来。”

他起身就要往外面走,挑起松绿帘子时,转过头说了一声,“既然你不过去,也安排一个姨娘同我一起,我孤身在外,身边总是要有人侍候。”

这还是秦明尧第一次主动提出要纳妾,指甲深陷入肉里,她脸上重新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