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生跟王卫青来到山里,却意外地发现,他们辛辛苦苦种下的红薯地,居然被拱了,旁边的竹篱笆给掀翻了一个角,刚种下去的红薯秧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还被啃掉了不少,看着两人一阵心疼。
两人对着一地的狼藉好生研究了一番,沈庭生一脸沉重地说:“从留下的痕迹看,像是野猪。”
王卫青也点头说:“像。”
两人的心情都有些严重,还记得两人都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生产队的人曾经在山上发现了一头野猪,当时几乎全队的青壮年劳力都上阵了,连他们这些半大的孩子都在旁边助阵,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野猪给抓住了。
那家伙可不得了,皮糙肉厚的,连锄头敲上去都不痛不痒,力气又大,还有两个尖尖的獠牙,要真是被它撩中了,恐怕得去掉半条命,对于山上的猛兽,除了老虎、狼之外,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恐怕就要算是野猪了。
可是老虎和狼他们都只是在老人家讲的老掉牙的故事中听到过,但听老人家说,近几十年都没有见过这些野物出现过了,这野猪他们这辈子也只是第二次遇见。
不过野猪肉可真是香啊,当时打的那头大野猪,宰了全队的人分掉了,每人都能分到一小块肉,那肉比队里自己养的猪肉更韧更香,也更有嚼劲,哪怕过了那么多年,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香喷喷的野猪肉味道。
如果现在他们是在大队附近的山里,就可以找上整个生产队的社员,一起来搞定这头野猪了,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敢硬碰硬啊!
“庭生哥,咋办?”王卫青担忧地问,这野猪力气大得很,就算再把竹篱笆弄好了,下次还有可能会被它拱怀,说不定其他的两块地也要遭殃。
沈庭生也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畜生知道了这里有吃的,下次肯定还会再来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怎么办?要不今晚在这儿守夜,然后跟它拼了?”
沈庭生笑骂:“要拼你拼,我有媳妇有妹子,才不值得跟那畜生拼命呢!”
“那不然你说咋办,总不能老让它来吃吧,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你一根筋还真是的,硬拼不成,还不能来智取的吗?”
“怎么个智取法?”
“来,今天先不干别的活儿,咱们挖陷阱。”
沈庭生他爷以前打过猎,知道一些挖陷阱的方法,也教过沈庭生,只不过是没啥实践经验而已。
当下他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仔细去观察了野猪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在如果它今晚再次过来的必经之路上用树枝划了一个圈,对王卫青说:“就这儿,咱们先挖个洞。”
野猪个头大,所以陷阱也要挖得够大够深,免得它掉不下去。
这个大陷阱挖完,天色也已经黑透了,两人坐下来吃了一点带过来的干粮,歇一口气之后,点燃了篝火,又找了一些树枝,将其中的一头削得尖尖的,然后尖头朝上埋在了陷阱里。
最后在陷阱上面搭上一些枯枝,撒上泥土,伪装成没人动过的模样,为了避免来只野兔也把陷阱踩踏了,他们还特地把上面的枯枝弄得结实一点,只有像野猪那么大分量的牲畜踏上去,才会陷进去,其他野兔什么的,轻飘飘的也就过去了。
弄完以后两人左看右看,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王卫青拍了拍手上的土:“瞧你还敢不敢来,我保证叫你有来无回!”
沈庭生提醒他:“千万记得这个位置,不要踩上去了,不然你也是有来无回。”那底下的树枝全都削得尖锐无比,从高处重重摔下去可不得了,是会把血肉之躯刺个对穿的。
两人挖好陷阱之后,又把被野猪弄到的篱笆修好,被翻出来的红薯秧也重新种下去了,幸好红薯秧这玩意儿滥生,虽然被啃掉了一些,但重新栽下去也还能活。
为免家里人担心,沈庭生晚上回去之后,并没有跟谢华香她们提起可能有野猪的事。
一晃又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沈丽华依旧闷闷不乐,别人只以为她是为了不能去山里摘香菇而郁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没办法实现自己对沈谷仓的承诺而烦恼着呢!幸好今天沈谷仓并没有来找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沈庭生和王卫青满心兴奋地进了地道,才一进去,王卫青就忍不住说:“庭生哥,你说咱们今天能不能真的抓到一只大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