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道:“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母亲从沈家接出来的,也一定会让他们为施加在您身上的伤痛付出代价。”
张光耀摆手道:“把你母亲接出来应该,但报仇就算了吧,不能让你母亲夹在中间难做。再者,也确实是为父有错在先,没能把持住自己的欲望,对你母亲犯了错,他们打为父也打得应该。”
“——”张小卒神情微窘,心想还好您没把持住,不然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
“孩子,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受了千般苦难吧?”
“孩儿得苍天护佑,遇到了一群心地善良的人,他们视孩儿如自家孩子一样,所以孩儿自小到大基本没受过苦。”张小卒摇头答道。
“给为父讲讲可以吗?”张光耀目光期待地问道。
“孩儿被母亲放在柳家村村头的老柳树下,然后被——”
张小卒带着回忆的表情,把他自小到大经历的一些趣事讲给张光耀听,讲到开心处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或许是受张光耀的情绪影响,此刻他的内心也变得伤感脆弱起来。
他忽然好想回柳家村看看。
张光耀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开口说道:“为父本来打算明天就动身去帝都找你,没想到你竟来了北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为父去一趟柳家村吧,为父要当面跪谢柳家村的乡亲们对你的养育之恩。”
张小卒摇头道:“我有要事在身,暂时抽不出时间,等事情做完我再陪您去吧?”
他没敢告诉父亲他要陪爷爷去西域沧海城找苍一海决战。
“也好。”张光耀点点头。
吱呀——
珍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黑色药汁推门进来,走到桌边放在张光耀面前,说道:“爷,喝药了。”
张光耀端起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
“父亲,能让我看看您的身体吗?”张小卒面带担忧地问道。
张光耀点点头,把手腕伸到张小卒面前。
张小卒伸手扣住父亲的手腕,他不懂岐黄诊脉之术,只能将力量沁入父亲的身体里,慢慢感知探查。
一番探查过后他不禁皱起眉头,他发现父亲除了丹田气海毁坏堵塞以外,经脉血肉、骨头脏腑等皆没有大碍,心想爷爷说的没错,他父亲身上的伤疾已无大碍,主要还是心病在作怪。
他又探查了一下父亲的神魂,惊吓地发现他的神魂布满了裂痕,好在正有源源不断的神魂滋养之力沁入识海,不停地滋养着裂痕,并且看状态已经快要修复了。
“父亲,把爷爷给您的那颗玉珠拿出来,我给您重新加持一下。”张小卒说道。
他突然后悔没有从天残手里买一颗玉珠,那玉珠对神魂滋养之力有很大的加持作用,要是买一颗给父亲用就好了。
张光耀把玉珠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张小卒,然后张小卒花费一盏茶的时间给玉珠重新加持上九重功效的神魂滋养之力。
“有了这颗宝珠,为父伤残的神魂无需一年时间就能痊愈。”张光耀感受着九重功效的神魂加持之力惊叹道。
“爷,恭喜您,终于快要摆脱病痛的折磨了。小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珍珠听见后非常高兴,并对张小卒挑大拇指称赞。
“多亏你和张全十几年的悉心照料,我该好好感谢你们二人才是。”张光耀心存感激道。
“爷您太客气了,照顾您是奴婢和张全分内的职责,我二人不敢居功。”珍珠道。
张小卒闻言从须弥芥子里取出一件蓝色玉坠,递给珍珠说道:“初次见面,没有准备什么礼物,送你一个小物件,万勿嫌弃。”
“这……太贵重了,奴婢不敢要。”珍珠摆手道。
玉坠色泽通透,一看就是值钱的物件,她不敢要。
“小少爷赏的,你就接着吧。”张光耀说道。
“奴婢多谢小少爷赏赐。”听见张光耀发话,珍珠便就伸手把张小卒递到她面前的蓝色玉坠接在手里。
玉坠入手,她的神情一怔,随即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慌忙把玉坠递还给张小卒,惊声道:“小少爷,这件宝贝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这玉坠上被张小卒加持了六重功效的神魂滋养之力,把她吓到了。
吱呀——
张全推门进来,说道:“爷,小少爷,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张小卒又从须弥芥子里取出一块褐色的圆形玉佩,放在桌上,冲张光耀说道:“父亲,您把这个给他们,我出去看看雪下得多厚了。”
“把大氅穿上。”张光耀连忙叮嘱道。
张小卒听话得披上大氅,推门出去,不禁吓了一跳。
雪比刚刚他来的时更大了。
地上的积雪都差不多有两寸深了,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咯吱作响。
镇北王王府。
张屠夫已经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东边的街道等了许久。
他的衣领、肩膀和头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突然,一阵马蹄声和马车在雪地里的行驶声从街道东头的雪幕里传来。
张屠夫精神一抖,盯着白茫茫的雪幕,目光希冀。
再此之前已经有七八辆马车从门前经过,每次都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他希望这次不会。
当看到张光耀的破旧马车驶出雪幕,出现在他视野里时,他的心跳稍稍快了一些。
他希望当马车在门前停下时,张光耀能从马车上下来。
张小卒潜力无限,战力无双,他已经不再担心,所以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张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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