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歉道得并不真诚,白鹤染听得出来。于是她又给他举了个例子“想无痛无灾老死也行,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呀想知道叶家大老爷的情况吗父亲不坊明儿去看看,我可是听说他已经咽气了,咽气时人已经呈现了九十岁的老状,一身都是褶子,连身高都萎缩了。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就是老死的,没有病,也不疼,就只是感受衰老,不怎么痛苦。”
白兴言双手掩面,再也听不下去了。
“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求了,你说五年就五年,你说几年就几年,我什么都不求了。”他是真怕了,叶成仁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还到叶府去亲眼见证过。
那种像是生机突然剥离的感觉特别恐怖,一个人在短短几日内就完成从壮年到暮年的过程,虽说身体上没有痛苦,可是心里上要承受的却太多太多了。
白兴言一想到那叶成仁的样子,只觉得那样眼见衰老还不如死了好,他自认为没有勇气去承受面临那种绝境,可是也没有勇气在遭遇绝境时自杀,这就尴尬了。
“俸禄给你可以,或者我给你十年的,你别让我去作坊了好吗”白兴言不再纠结活多久和损失几年俸禄的事,反而是担心起另一桩事情来。“阿染,为父不能跟那些村姑在一起,她们简直不可理礼,简直是一群野人”
他想起自己被挠得满脸花,再想起自己被一群姑娘追出好几里地,心就又哆嗦起来。
可白鹤染却一点都不体谅他,“那些姑娘们都很温柔,只有温柔的人才能够做出美丽的胭脂来,所以父亲对她们一定是有误会。哦对了,我必须得提醒你,那些姑娘什么都好,你只要不动她们的胭脂,她们绝对会送给你天底下最灿烂的笑容。可一旦你要是动了她们的胭脂,她们绝对会化身洪水猛兽,打你打到地老天荒,不死不休。”
白兴言一哆嗦,就见白鹤染往前走了几句,探究着看向他的脸。
“哟,这是挠的该不会是被那群姑娘们挠的呵呵,活该”她冷冰冰地扔出这么一句,听得白兴言万分崩溃。
他怎么就混得这么惨了难道真的躲不过去,一定要去作坊吗他可是堂堂文国公,如今却沦落到去做胭脂,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活不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有心再跟白鹤染商量,可瞅着这个女儿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算了,别说了,再多说也是自取其辱,这个女儿是不会给他半点颜面的。
于是白兴言沉默了,也算是默认了。
白鹤染很满意这个效果,点了点头道“那么便从明日起,到作坊去上工每天要工作多久你自己来安排,反正那些损毁的胭脂不做完你是不能回来的,时间上你自己看着办。”
白兴言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恩,那咱们再来说说正事。”她翻起眼皮子看他,“你贪图快活作下了孽,如今报应到自己女儿身上,白兴言,你可真是好样的。”
白兴言抽抽嘴角,“你想说什么”
她冷哼,“不想说什么,就是只要一想到燕语思慕五殿下这个事,我特么的就想打死你。”
白兴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甚至手都挡在脸前头了。他还真怕白鹤染打他,因为打过,所以有心理阴影了。
“放心,现在没心思打你。”白鹤染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咱们家里还有一个存心散布燕语和五皇子谣言之人,你可不要轻易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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