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教他如何防备最亲近的人。</p>

贺以宁笑了笑，转身离开，这里留给医生收拾残局。</p>

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贺念珲拼命挣扎，耗尽全身力气，却被那些人五花大绑按在病床上注射镇定剂，不一会儿他就眼皮沉沉的，脑袋也不清醒了。</p>

半梦半醒间，他脑海里总会浮现曾经一些画面。</p>

从小到大，不知为什么，他跟姐姐的关系一只不算太好。或许是他外热内冷的天性使然，他表面上对所有人都热情温暖，但没有人能轻易走进他的世界。</p>

他的画风也确实走了两个极端，他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精神分裂症，甚至因此去看医生。却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成了落</p>

在贺以宁手中的把柄……</p>

贺以宁买通了那个医生，开具他有精神疾病的证明，成功将他从贺氏继承人的名单上删掉。</p>

贺念珲头痛欲裂，画面断断续续，有些记忆已然不清晰了。打过这么多次镇定剂，他似乎已经抗药性，药效一次比一次延后，他也一次比一次痛苦。</p>

“姐……”</p>

他在床上缩成一团，狠狠扯自己的头发，“救我，救救我……”</p>

“魔鬼！”忽然间他又怒吼，“你就是个魔鬼——”</p>

林兆江站在宋晚家楼下，仔细打量这个小区。</p>

环境不错，物业管理也到位，小区位置不偏，距离出版公司只有十多分钟的步行，十分方便。听说这是她用自己的版权费买的，她终于凭自己的能力在这座城市有了一席之地，尽管只是一间小小的单人公寓。</p>

他笑了笑，又有些失落。他的小白兔已经适应了丛林法则，有了自己的生存之道，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p>

所以，他是不是没用了？</p>

正想着，宋晚从楼上走下来，抬眼看到他微微一愣。</p>

“你……”</p>

她脸色不太好，只披了件薄毛衫，看上去瘦削而苍白。</p>

上午林兆江从肖丽然那接到了她，把她送</p>

到楼下就匆忙赶回中林集团处理工作了，都没上去坐一会儿。</p>

林兆江见她这样，急忙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p>

“怎么不多穿点？”</p>

“我在家闷得慌，想出来走走，也没想走多远，就……”</p>

“虽然是春天了，但傍晚太阳落山之后还是有点凉的，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p>

宋晚看着他，轻轻一笑。</p>

这种话从前她经常对他说，也是她，常常拿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常常像个小妻子一样叮嘱他少喝酒，少熬夜……</p>

现在角色反转了，他开始追在她的身后。</p>

“你笑什么？”林兆江挑挑眉。</p>

宋晚没说话，不过挨他更近了些，傍晚的余晖把他俩的身影拉长，在那条小路上，两人的影子似乎要被拉到永恒的尽头。</p>

“对了，有件事想跟商量。”林兆江低声道，“你那本书的插画，还是交给熟人来做吧。你觉得呢？”</p>

“什么？”宋晚怔了怔，“你说霍君扬吗？”</p>

“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林兆江微笑，“他有画技，有作品，也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p>

“可是……”宋晚沉默一下，还是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兆江，我更喜欢贺念珲的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