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朱婉清迟疑道:“宏哥,你真就没看出干爹……他跟一般人不一样吗?”
“他当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啊!”李宏好笑道,“你是不知道,干爹有多厉害,无论是政治才干,还是庙堂权谋,尤其是在战场之上……”
他说的眉飞色舞,朱婉清却是秀眉紧蹙。
听到最后,也没听出自己想听的话,她忍不住问:“你不觉得干爹这个永青侯,跟之前那个永青侯……有些像吗?”
李宏挠了挠头:“以前的永青侯?”
“洪武年间的那个。”朱婉清说。
“我又没见过,上哪儿知道去?”李宏只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成他们是父子俩?这咋可能,哪有父子俩用一个名儿的。”
朱婉清气结,“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我是说,他俩是一个人。”
“啊?”李宏惊愕张大嘴,旋即哈哈大笑:“你可别逗了,这要是真的,干爹不成活神仙了……呃,干爹有时候却是跟个活神仙似的。”
朱婉清见他有些动摇,立即来了劲儿,“宏哥,明儿咱们向他问个明白可好?”
“不是……这有必要吗?”
“大不了挨一顿揍呗,我都不怕,你怕了?”朱婉清激将。
李宏无奈道:“问题是犯不上啊。”
“宏哥…”朱婉清欺上来,娇滴滴道,“人家又不累了。”
“不就一顿揍嘛,没问题。”李宏心头火热,果断改口。
~
次日,天微微亮。
两口子来到亮着烛光的藏书阁,走到奋笔疾书的李青对面坐下,“干爹!”
“一边儿去,当着光了。”
“哎,好。”李宏忙站起身,在一侧站立。
朱婉清:(????へ????╬)
你昨夜的硬气呢?
她恨恨剜了他一眼,道:“干爹,宏哥找你有事儿。”
李青抬头望向一侧的李宏,诧异道:“什么事儿啊?”
李宏见娇妻一副‘你若食言,别再沾我床。’模样,摸了摸鼻子,问道:
“干爹,孩儿想问问,你和洪武年间的永青侯,是不是……有联系啊?”
“有联系。”李青点点头,放下毛笔,“我就是他。”
“哈?!”
李宏差点咬到舌头,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朱婉清却是眸光大亮:他说了他说了,他终是说实话了。
“干爹,你这是开玩笑的吧?”李宏讷讷道。
“哎呀,你别说,让干爹说。”朱婉清恨不得封住夫君的嘴: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干爹您说。”
“我说完了!”李青说完,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儿。
朱婉清哪肯甘心,又给夫君使眼色。
李宏很无语,道了句:“婉清,为夫问了哈。”
说完,他转身便走,只当干爹在开玩笑。
到了门口,倏地脚步一顿,转头道:“干爹,我去街上买早饭,您想吃什么。”
“一碗肉粥,两根炸秦桧,三个肉包,四个茶鸡蛋。”
“得嘞。”李宏点点头,“婉清你吃什么?”
“我吃溜溜球!!”
“一段时间不在家,都出新早点了么……”李宏自语一句,点头道:“好嘞,我很快回来。”
朱婉清:“……”
她莹白的额头青筋直冒,被憨夫君都给整破防了,却又发作不得。
低眉顺眼道:“李叔,您能详细说说嘛?”
“没空!”李青奋笔如飞,“快过年了,你懂的。”
“……我懂。”
朱婉清出了藏书阁,立即朝爹爹别院奔去……
“你这丫头……大早上吵吵什么,你娘都被你吵醒了。”朱祁镇反身关上门,哈欠连连,“什么事儿?”
“干爹就是上一个永青侯,他亲口承认了。”朱婉清道,“不信你可以问他。”
“这事儿啊,我早就知道。”朱祁镇打着哈欠,转身便要回去补回笼觉。
朱婉清一把抓住他胳膊,哭求道:“爹爹,干爹他在忙,没空说细节,您给女儿说说呗,您知道的……”
朱祁镇迷瞪着脸,懒懒道:“等着。”
说罢,摇摇晃晃进了屋,过了片刻,又摇摇晃晃出来,塞给她一个画轴。
“喏,这就是他,别再扰我睡觉。”朱祁镇无力挥挥手,“早饭我不吃了。”
朱婉清一脸无语:他人就在家,我看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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