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至极，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君王。”</p>

她的话，字字责备，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季照光难过的说不出话来。</p>

他脸色悲痛，连着那份温和之和都稳不住了。</p>

九曦怨恨自己</p>

，元十一娘也怨恨自己。</p>

自己就是活成了一个笑话。</p>

是个最可悲的人。</p>

季照光稳了稳情绪，艰难道:“你……恨我便恨吧。”</p>

“蛊毒之事，我无悔!那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p>

“那夜，我想过来道歉的，但九曦一直在殿内陪着你，我不便进来。天亮后再得到你的消息，便是你已经拿了铃兰的玉令离宫了。”</p>

“你说什么？”</p>

元笙一抓紧他的衣襟，“你说的什么？”</p>

季照光:“我想道歉的。”</p>

“不是这一句。”</p>

季照光:“十一娘，你……你怎么了？”</p>

元笙一眼睛闪着泪花，“你返回玉衡殿了？看到的是季九曦？”</p>

“那夜，在我身边的人是季九曦？”</p>

季照光回道:“九曦从天牢离开后便直接来玉衡殿找你了，说要带你出宫!”</p>

“至于为何没出宫，而是在玉衡殿陪了你一夜，缘由，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p>

元笙一……那夜，季九曦在……那夜的人，是季九曦!</p>

是他!</p>

元笙一拂去眼角的泪珠，笑出了声，是季九曦，不是旁人!</p>

子禾不是旁人的孩子，是他的孩子!</p>

是了，那夜，虽然痛苦难熬，生不如死</p>

，可那人，似乎一直是很照顾自己的，他还在耳边念念叨叨的很多话，虽然听不清，但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p>

是自己被羞辱、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了，不愿意去辨别、去面对那些事情，所以未能识别是他。</p>

原来是季九曦，是季九曦。</p>

回宫的路上，元笙一坐在轿子里，想着那些事情，一会儿是笑着，一会儿又是哭着。</p>

莫一十分担心她，主儿这又哭又笑的，莫非是气疯了不成？</p>

“主儿，您到底在想什么？告诉臣吧。”</p>

莫一掀开轿子轿子问道。</p>

元笙一摇摇头，“我没事了，莫一，你不用担心我，驱车走快些便是。”</p>

这又笑又哭的模样，会是没事？莫一不太相信，又追问了几句。</p>

元笙一擦干净的泪珠，绽放出一个笑容，道:“真没事，不过是弄清楚一些事情了，莫一，不用担心我。”</p>

“我真没事!”</p>

“主儿!”</p>

莫一递上一个水壶，“主儿安心一些，陛下会没事的，主儿喝口水，别伤着嗓子了。”</p>

“嗯，谢谢你，莫一。”</p>

谢？</p>

莫一脸色囧囧的，道:“主儿，谢，就太客气了，主儿永远不需要说谢谢。”</p>

“莫一!谢是应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