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先把这汤羹和清凉茶喝完。”</p>

季美月摁着他坐下。</p>

季美月道:“她是醒来了，奈文来看过了，无大碍，扶华与子禾进宫了，两孩子在身边陪着呢，李妈妈、小竹都在，你便放心。她们都是忠心于元笙一的。”</p>

“阿姐，她脸上可有笑容？”</p>

季九曦垂眉，“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弄清楚，又怕她难过。”</p>

“可不弄清楚，又怕那事情上，成了她的心结，我想见她，又怕失去她。”</p>

“阿姐，我想了许久，不知该如何是好。”</p>

“傻弟弟。”</p>

季美月敲了下他额头，“想太多，反而糊涂。”</p>

“人的一生在世，许多事情都是会糊糊涂涂的，哪里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p>

“帝王，也没有掌控一切的能力，曦儿，我们毕竟是人，不是神，没有神力，不能点石成金，也不能想如何便如何。”</p>

“你只需要想着如何过好每一天便行了，你是帝王，也是凡人，不需要背负太多。”</p>

季美月的柔声宽慰，似姐又似母妃般的关怀，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虽然依旧迷茫，可心里却是暖和的。</p>

汤羹，是淡淡的甜，不腻，鲜而不腻。</p>

许是汤羹太美味了，许是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饿极了，此次，他把一晚汤羹都吃完了。</p>

“你啊。”</p>

季美月拍了拍他的衣襟，“别老是造孽了，身体可是自己的，要按时吃。”</p>

“阿姐刚去膳房时，叫他们备晚膳了，一会儿，多吃些肉，瞧你，又瘦了。”</p>

“阿姐，我没事。”</p>

季九曦起身，抬头理了理衣襟，“阿姐，我去找笙一了。”</p>

季美月去扑哧笑出声，罢手道去吧，瞧你这急性子。</p>

季九曦的走后，季美月换了一副脸色，她看向身后的佟嬷嬷，道:“事情都查清楚了没？也该去见见蒋氏了。”</p>

佟嬷嬷:“都查清楚了，这些，足够让国公夫人写下休书了。”</p>

季美月愤愤道:“蒋氏这些年，竟毫不长进，没学到些淑德，倒是专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p>

德不配位，一而再再而三犯下错，我不可能容下她。”</p>

佟嬷嬷:“公主，此事，与静华公主有关。另外，皇后婢女牵涉其中，皇后这几天看起来是不知知情，可老奴觉得皇后未必是无辜的。”</p>

季美月嗯了声，“夏氏，如今心思也不安定了。”</p>

“佟嬷嬷，夏氏的近侍婢女病故不，身边的婆子年老，怕力不从心，便让长月过去吧，依长月的如今的资历，当个掌事姑姑，是够资格的。”</p>

佟嬷嬷作揖:“是，公主考虑周全，老奴一会儿便去安排。”</p>

季美月与佟嬷嬷来到天牢时，蒋氏正在骂骂咧咧呢，指责守卫送来的饭菜的肉太少了，又不够新鲜。</p>

季美月蹙眉:“她倒没有自知之明，谋害太子生母，混乱后宫，她还想过什么骄奢的日子。”</p>

佟嬷嬷唉了声，“听说蒋氏颇得宠，在北疆时，日子过得十分奢靡，自是吃不下着天牢的淡饭咸菜了。”</p>

“舅舅啊，就是太糊涂了。”</p>

季美月摇摇头，“舅舅也算睿智的一个人，偏偏抬正了这样的人为主母。她善妒，对先夫人的孩子非打即骂，至使得国公府人心不稳，如今，已是衰败了，只怕再难立足。”</p>

“国公长子在另外处的牢房中，公主晚些时候不妨去看看，许是可造之材。”</p>

季美月诧异的抬了抬眼，然后点点头表示许可。</p>

佟嬷嬷的眼光，向来不错，她也向来严苛，能入她眼的人，必然不会太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