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季会舟也没多害怕，接话道:“想杀我，你尽管动手，若是我没死成，你这位置，别想坐安分。”</p>

“还有，季九曦，你比我想象中的卑鄙，在笙一面前，装仁亲，给什么册子，是不是等我死在那边了，你还要做样子给我颁个忠厚之奖？”</p>

“季九曦，你真是恶心至极了。”</p>

季九曦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丢给他一本册子，道:“说够了就用脑子想想该如何做！”</p>

那册子，已然盖好了国玺。</p>

册子的内容，与笙一说的别无二致。</p>

以季九曦的谨慎，他自然不会随身带着玉玺。</p>

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事，特意回去一趟，而且，信中的墨迹，瞧着不是几个时辰写的。</p>

季会舟明白了，他早就准备好了册子。</p>

在元笙一给自己的那本册子前，他就准备好了册子。</p>

至于元笙一给自己的册子，只有那本册子，才是在国监台临时写的。</p>

季会舟冷笑不止，“你倒是会算计！连她也骗。”</p>

“季九曦，人不可能重生几次的，你若是某一天再害她伤心欲绝了，她就真的回不来了。”</p>

“闭嘴！”</p>

季九曦凶了他一眼，“章王府的人，待功时，自会送出新锦。”</p>

“还有，李太妃病了，将回新锦养病，文玉公主，也将从番郡回锦照顾李太妃。”</p>

季会舟赫然起身，一拳击在季九曦面前的梨花案桌，指责道:“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拿母妃和阿姐威胁我。”</p>

季九曦捻起沾染在衣袖上的碎木屑，仍在一旁，道，“季会舟，你倒不值得我费这些心思。”</p>

他理了理衣袖，拂袖起身，“明日卯时六刻，国师等人会聚在国监台，随即出发。”</p>

季会舟还在思考着他那句‘你倒不用我这般费心思的话时’，季九曦已经说完了其他的话。</p>

季九曦的身影快消失在那廊道上时，季会舟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p>

他跌跌撞撞的追上去，“季九曦！”</p>

季九曦行至门口，莫一打开了门，“陛下。”</p>

“季九曦，你站住！”</p>

季九曦没搭理他，但莫一双目瞪着他，并拦住了他的去路。</p>

季会舟违心的喊了句:“陛下！”</p>

门外的人没回头，但脚步顿了下。</p>

季会舟喘了口气，跪倒在地，“我去，必将给陛下扫除祸患，保陛下江山稳定。”</p>

“陛下，燕王之心，苍天可鉴，绝对忠诚，请您高抬贵手。”</p>

“至于她，请您护住她，她只有您可以依靠了。”</p>

那矜贵的身影没有回头，也没有给一句半句的回复，在他说完后，身影便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了。</p>

季会舟知道他听见了，这是他想要的结果。</p>

季会舟这一刻明白，自己是斗不过季九曦的。</p>

赵长清说的没错，自己早就失去了良机，再难得手。</p>

自己贪图人间温暖，想要一个妹妹，妄想兄妹和睦，亲如一家，错失良机，最终受制于人。</p>

莫一伸手扶他:“章王殿下，您回去好好休息吧。”</p>

季会舟没有拍开莫一，而是抓住莫一，问道:“你的另外一个主子，住在宫里还是沁水园？”</p>

另外一个主子？莫一知道他说的是谁。</p>

莫一:“自是跟陛下一起，同进同出了。”</p>

“她怎么样？季九曦平常有为难她吗？”</p>

他觉得章王有些不识趣了，他这般打听夫人的事情做什么。</p>

“莫一！”</p>

季会舟面色挣扎，“你要同你的主子一样冷血冷情，只会算计吗？我难道会害她？”</p>

莫一:“章王殿下！”</p>

莫一掰开他的手，退后了一步，道:“您没有多清白，也曾做了不少恶事。”</p>

季会舟:“你……”</p>

他原本以为莫一和季九曦的其他走狗不一样，所以他才会向他打听消息。</p>

莫一:“夫人自有人护着，无需您的担心，这些不是您该打听的事情。”</p>

“再者！”</p>

莫一拳头紧握，“我若没死，必会替主子挡住一刀一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