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一!”</p>

季九曦揽住欲起身的小人儿，揽着紧紧的，“笙一，这样便挺好的。”</p>

“你若折腾，被窝里的热乎可要散去了。”</p>

为了稳住她，他不得不这样说。</p>

元笙一一想，这倒也是，她便没再折腾了，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她想着，待季九曦睡着了，自己再起来去找个被子。</p>

“季九曦……你可睡着了？”</p>

安静了好一会儿了，元笙一小声的问道。</p>

大概是怕吵醒人，她的声音很小。</p>

“如何了？”</p>

季九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语气温和道:“可是换了地方，睡不着了？”</p>

现在的时辰，也不算早。</p>

“不是，我有句话，忘记说了!”</p>

“什么话？”</p>

元笙一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快速的亲了一他的唇角，嘻嘻笑道:“生辰快乐，季九曦!”</p>

季九曦……</p>

元笙一又道:“季九曦，明日，我去村里张婶家取了面后，给你煮碗面。”</p>

季九曦……原来，她傍晚时候出去一趟，是去找那老婆婆借面去了。</p>

老婆婆张婶，有了石磨，可磨米做面，那是这小村舍唯一的一家石磨。</p>

见他没有说话，元笙一又道:“季九曦，长寿面，明日补上，也是可以的，今日/张婶说石磨有些问题，他儿子下山去了，后半夜才能回来，他儿子回来后修了石磨才能磨米浆呢，且，米，也要浸泡数个时辰才能磨。”</p>

“你放心，我傍晚走时，张婶已经泡米了。”</p>

“明日，我给你煮面，加鸡蛋，加鸡腿。”</p>

“等明年你的生辰，我一定会准备充分，好好给你一份惊喜的。”</p>

季九曦……</p>

一连串的猝不及防的话，他，被温暖到不能言语。</p>

生辰，那个被遗忘的日子，他早就忘记了。</p>

季和二十一年生辰，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更加厌恶生辰二字，厌恶那一天。</p>

他恨不得从未有所那两个字。</p>

他迫使自己忘记那些事情，那些痛苦的记忆，他本能的都有些遗忘了今日是生辰了。</p>

也从未期待这一日，被人记得。</p>

从未期待，这一日，受到惊喜。</p>

长寿面，他未期待过，他也不信这个。</p>

长寿，他不认为是个值得期待的事情。</p>

他甚至，不希望太长寿。</p>

不如意的活着，他不喜欢。</p>

“季九曦……你睡着了吗？”</p>

元笙一非常小声的问道，声音小若蚊语。</p>

季九曦动了动唇，想要回话，却发觉喉咙被哽住了，根本无法出声。</p>

眼睛，有些痛，他眨了下眼睛，感觉到眼睛有些湿/润。</p>

元笙一小声的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睡着了，看来今日是困了。”</p>

“季九曦!”</p>

元笙一更加小声的喊了句，“季九曦，生辰快乐。”</p>

“日后的生辰，我都陪着你的。”</p>

“明年，我一定会提前准备好的。”</p>

她声音很细微，是完全在说给她自己听的。</p>

季九曦知道，倘若不是这山里的深夜足够安静，自己也是听不见这些话的。</p>

他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使得自己平静一些，可那泪水蓄了太多，在眼眶里打转太久，终于止不住滑出眼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