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闺秀们很难继续借着奏乐接着舞了。</p>

若是给摄政王献艺，她们乐不得的。</p>

但在许苗苗说出那话之后，他们再献艺，就好像是献给许苗苗的了似的。</p>

她们是自小就要学习一两门讨好人的本事，但这个本事，只能用来讨好位高权重的男人。</p>

许苗苗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让她们奏乐献艺？</p>

但肖珩说话了，她们又不敢不从。</p>

许苗苗就感觉到一道道冷飕飕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瞟。</p>

她也学着肖珩的样子，身子往后一靠，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等着看戏。</p>

成嫣其实实在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女人。</p>

但此时许苗苗将事情闹成这样，又没有收尾的想法，她气得牙痒痒，却也知道许苗苗现在代表的是静安侯府。</p>

无奈之下，成嫣就只能出面了。</p>

“大姐姐确实自幼长在山野之间，生活已是艰难，哪里有咱们这些闲心，抚琴作画的？”</p>

“我家妹妹素儿才是自小研习此道，不若让她来演奏一曲，给大家提提神？”</p>

成素本就缩在最后，原以为这种场面该是轮不上她得。</p>

以往也是如此，但凡有出风头的机会，都是成嫣的，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在人前露脸。</p>

宫宴这种场面，她的身份本来也是没资格出席的。</p>

谁知道这一次，宫里竟然让她也来了。</p>

她是学过琴棋书画，不过是姨娘教给她，为了以后讨好丈夫的手段罢了，她心里其实不太喜欢。</p>

而且她打从心底里，不愿在这样的场面上，像个戏子一样，讨好坐在上首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p>

但她得身份摆在这里。</p>

她的出身，她的姨娘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要谨小慎微，不能反抗。</p>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会反抗了。</p>

她只知道自己不愿，却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告诉所有人，她不愿意。</p>

她不愿意成为成嫣拉拢人心的工具，不愿意在这个场合下，出来丢人现眼。</p>

更不愿意让自己多年所学，成为讨好男人的工具。</p>

她是喜欢弹琴的，但她觉得她的琴应该有风骨。</p>

若是再这里弹奏了，她如何还对得起风骨二字？</p>

她心里是不愿的，人却已经缓缓从座位上起身。</p>

就在此时，她听见前边传来轻飘飘的声音。</p>

“今天是什么场合？她才几岁？静安侯府出了你一个禹王妃还不够？”</p>

许苗苗的话，好像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却轻而易举地在整个御花园里，所有人的耳边回荡。</p>

肖珩认真地看了许苗苗一眼。</p>

若不是许苗苗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只有玩味，他都要怀疑许苗苗是不是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在试探他了。</p>

成嫣的身子一僵，她只顾着解围，却忘了这一点。</p>

成素才十岁啊。</p>

若是放在平民百姓家，十岁的姑娘也差不多该订婚了。</p>

但在侯府这样的门第，可还早着呢。</p>

换句话说，她根本就没想过成素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此番不过是习惯性拉成素出来做挡箭牌，缓解尴尬的气氛罢了。</p>

却没想到，之前无往不利的办法，今天竟然被许苗苗给怼回来了。</p>

许苗苗可不理会成嫣难看的脸色，转头看向正看戏的肖珩。</p>

“摄政王对小孩子，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