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暗零等人退到屋外,苏志文连口热茶都来不及喝,将鲁将军所托的事情说一通,随即才大口喘着气的歇息。</p>
李景行顿时周身弥漫着阴森黑气,沉默掐算着,问,“按你和鲁将军所打探到的情报来看,西域此番准备了多少精兵?粮草可是充足?目的是从哪路攻进?领兵先锋是谁?”</p>
“十年前,镇国将军曾经跟西域有过一战,当时是跟耶律齐对阵。因得了天时地利,将军夫人又懂得夜观星象便占据了先机,从而才能够退敌,将耶律齐的十万精兵给赶回去。得了这十年的太平,听闻,此番还是耶律齐亲自上阵,试图要从五鹿山攻击进来,但是具体部署,我不知……阿红虽然是联络西域跟京城细作的联络站,可最近鲁将军或是表现的有些让她起疑心,也套不出什么话来。”</p>
作为粗鲁的将帅,能够做到此种地步,已经算是竭尽所能。</p>
李景行摸着掌心的十八子手钏,珊瑚珠碰撞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烦意乱,“事不宜迟,你回去跟鲁将军说,这几日若是没有办法再从阿红那儿套得</p>
消息,便将她给绑起来吧。”</p>
说罢,李景行对屋外守着的暗影说,“你将地牢里关着的几个西域细作,给带出来,绑得严实些。随着我……进宫一趟。”</p>
皇城宫墙,勤政殿,李景丰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嘴里塞着布条,浑身都是受刑的血痂,奄奄一息的西域细作,拧着眉冷声开口。</p>
“怎么,老七。你如今不仅仅是进皇城如同自家,还敢带着这等东西到朕面前?你难道是真以为,朕不敢降罪于你么?朕念及兄弟情分,对你始终有着宽容,可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忍耐极限!否则,朕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子易怒……”</p>
“且不说,皇宫城墙的院儿里,原本也是我的家。”</p>
李景行握着纸扇,倒是有种气定神闲的模样,“再者,我也没有什么闲情雅致来跟皇兄挑衅。我只问你一句话,父皇留下来的江山,你是想要毁了,还是想要守着!”</p>
李景行字字句句落地有声,也惹得李景丰拧眉疑惑不解,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要守。”</p>
“朕即便做不到父皇那般贤明,可也要将这江山给守得稳稳的,你出此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p>
在怪朕昏庸无道?”李景丰问。</p>
而暗影则在李景行的眼神示意下,将西域细作嘴里堵着的布条给扯开,“皇上,这两人是我们在京城里捉到的细作,皆来自西域。他们供认不讳,西域耶律齐有举兵来犯的打算。”</p>
李景丰顿时骇然,握着龙椅差点儿要站起来,却随即又勉强忍耐住,故作平静。</p>
徐公公此刻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尖锐着声音,颤巍巍的问,“王爷,您莫不是在哄骗杂家和陛下吧?这西域年节前,刚刚派使臣到京城来,取走了许多金银财帛,说是不会来犯的。”</p>
李景行听闻冷笑着,直视着李景丰有些慌张的眼神,说,“使臣前来不过是探探京城的虚实罢了。”</p>
“既是看到京城里的物资充足,金银财帛都能够给得出去,贪心哪里会轻易就满足。一而再,再而三,若是能够将京城都吞了,岂不是更加痛快?你们难道真的以为,议和便是能够保平安么?只信西域耶律齐的一张嘴,就真的以为他们会信守诺言?若是信守诺言,那十年前,便不会有那场大战!也不会有我朝将士牺牲那般多的血肉,葬身在西域的那般苦寒之地,魂魄无处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