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游隼营里的声望提升了，但莫北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他没有急着询问情报，而是打算继续树立威信。

席间，他故意提到了前任什长的事情。

“我早上在校场听说，咱们游隼营的前任什长被人给失手打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兴致减了一半。

刘广道：“咱们游隼营之前的什长啊，叫做王盖，他是咱们中资历最老实力最强的，而且王大哥待我们兄弟如家人，咱们每个人都受过大哥照顾。”

这下莫北知道自己为什么先前那么不受待见了，原来他顶替的那个人，在游隼营有这么高的声望。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上一次校场演武，王大哥被虎狮营的什长梁飞虎给打死了。”

胖子一砸桌子，怒道：“说什么失手打死，分明就是故意下的死手！”

莫北不解道：“那虎狮营的梁飞虎，跟王盖前辈有什么过节不成？”

书生叹着气道：“哪有什么过节。这些年来那梁飞虎打死的人已经不知有多少了，他杀人根本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为树立威信而已。咱们整个山字大营谁不知道他梁飞虎厉害？就连大营大都统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这话说得莫北更不解了：“咱这不是军营吗？怎么如此肆意残害战友，还不会受处分？”

钱多利挤着小眼睛道：“因为他会装呗，每次都是校场演武时装着失手，要么把人打死，要么把人打个残疾。凶得很咧。”

书生又解释道：“还有一点，苏大哥你是从地面来我们地底之城的，对我们这里的规矩有所不知。”

莫北道：“愿闻其详。”

“咱们这地底之城，弱肉强食，向来都是以拳头说了算。只要彰显了自己的实力，就会让人又怕又敬。拿那梁飞虎来说，他的演技也确实好，每次都能躲过军规惩戒，最多被关几天禁闭，削些军饷。跟他竖立的威信比起来，那些损失几乎忽略不计。”

莫北点着头道：“确实，二十年才有一次妖兽入侵。平日里要想快速建立威信，梁飞虎的作为虽然激进，却是见效最快的方法。不过，有句话叫功高盖主，他在山字大营这么闹，大都统为何容得下他？而且还给他面子？”

书生道：“在我们地底之城，就算大都统想要除掉他，也无法下手。因为所有想要往上爬的人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获得土行之力，加冕地底之王。也因为这样，所有人都会互相监督。如果大都统以职位之便或者耍小手段除掉了梁飞虎，一旦被人发现，他自己的大都统之位也将不保。而我们地底之城的人，向来也不屑那么做，只会堂堂正正赢得名望。”

莫北笑道：“那大都统岂不是很惨？明明身居高位，却每天担心下面的人取代自己。而且就算出了梁飞虎这样的刺头儿，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飞虎爬到跟自己同样的地位，向自己发起挑战。”

朱权大口吃着饭，噎着道：“谁说不是呢！所以在咱们这里啊，唯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那地底之王申屠氏能够千年来一直卫冕王位，其实力恐怕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

莫北又道：“那你们又是为什么来参军的？也是为了土行之力？”

九人中有几个直言确实。

朱权道：“俺爹俺娘都是求道之士，不过俺生来根骨差，不是那块料。可生在地底之城，又没有别的生路，就来参军了。我倒是希望一辈子做个大头兵，挺好。”

书生也看似豁达的笑道：“这世上有那么多比力量权力重要的东西，就算把那土行之力送上门来换我手里这半本书，我也不换。”

他话没说完便被其他人笑着骂了几声酸儒。

书生挠了挠头，看向莫北：“那老大，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