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眉头紧锁,听他说这话,更是脸色难看:
“主次不分!若你将来能成大事,得封太子,待皇上百年归天,你登基之后,要想杀死一个人,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她冷冷望着儿子,看儿子脸上全无悔色:
“结果你偏偏要去招惹他,无论如何,燕骥只是个闲散王爷,你现在与他争执,输赢都无好处。”
燕信有些不服气。
容妃接着就道:“今日你们两兄弟打斗,若你赢了,人家不过说你以大欺小。若你输了,连孩子都打不过,岂不是更无脸面?”
尤其燕骥当时还受了伤,跟燕信打架都还没哭。
反倒是燕信,被打成那些模样,容妃气道:
“将我的脸都丢尽了!”
燕信眼中露出不耐烦之色。
“若你当时听我的话,前去救驾,又何至于会有后来的事?”
容妃说出这话,燕信顿时就不满了:
“母亲心里只有皇上,可我呢?”
当时野猪已经被激怒了,冲将过来,连郭翰都挡不住,他又哪里有能耐可以杀?
到时救不了人,反倒自己都要遭连累。
容妃忍无可忍,抬了手臂,重重的一耳光就抽打到了他的脸上。
燕信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刚想伸手来挡,可容妃美目含煞,想起这个母亲一惯手段,他有些惧怕,便老老实实挨了她一巴掌。
只是今日那脸才被燕骥打过,此时容妃手一沾到,便疼得他直捂脸,只是容妃余怒未消,还想伸手来打他。
燕信有些害怕了,连忙跪起身来,求饶道:
“母亲别打。”
容妃看着他的脸,高举起来的手到底没有忍心再抽下去,只是将满腔怒火揉在语言中,厉声喝道:
“你这个废物!今日之事,我与你七舅百般谋划,却全便宜了别人。”她看燕信捂着脸,神情有些惧怕,又不由怒从中来:
“你七舅早与忠信郡王有约在先,你只需听我的话,站出身来,做出一个保护皇上的模样。若你有危险,忠信郡王自会救你,绝不会使你置身于险境之中的!什么时候母亲会害了你?”
她为燕信想得周到,却没想到九分谋算,却因为他一分意外,前期努力便是做无用工,容妃想起今日的事情,仍想吐血。
燕信听到始末经过,也是有些后悔,却怪容妃:
“您也没有与我早说。”
容妃冷笑连连,发了一通火后,身体靠在椅子上,斜睨着燕信看:
“若你得知,根本藏不住事,凡事便露在脸上,还指望你来保守秘密了?”
更重要的是,唯有燕信一无所知,若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能鼓足勇气护驾,才更显真实,嘉安帝也必相信的。
可惜燕信的懦弱毁了容妃一番谋划。
“那现在怎么办?”
他有些慌张的问,容妃伸手抚额,脸上仍余怒未消,听了燕信问话,忍了又忍,仍是冷声道:
“此事也就算了,但若下次再如此,休怪母亲不留情面!”
燕信还担忧此事不能善了,但听容妃这样一说,又心中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