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凌的手却在离这二人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两条老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解地看向江凌,和那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睛对上,他们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还不屑杀你们,杀你们,脏了我的手!”
江凌冷笑两声,其实对一个长久身居上位的人来说,比起死亡,那种落败的不甘和受到对手的侮辱,以及,对现实无能为力的灰败,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摧毁,从内心最深处让楼阁崩塌。
看着这两摊烂泥一样的人,江凌复又出声:“从明天起,不要让我在宁海看见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出去,要不然,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言语之间毫无波澜,却又像淬着寒冰,威慑力极大。
韩、叶二人连连点头,比起死亡,比起妻子儿女的安危,离开故乡算得了什么。
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今日彻彻底底地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强大,也让他们见识到了自己是有多么地失败。
江凌转身正准备离去,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望着叶世才。
还瘫软在地上的两个人以为江凌改变主意了想要他们的命,顿时被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所席卷。
“叶世才,你等下即写一封信给清尘,就说你自愿迁出宁海,如果发现信里提到了有关今天的事,哪怕是一点会让人误会的蛛丝马迹,我都会即刻来取你的狗命,听到没有?”
江凌笑意盈盈地与叶世才对视,眼底却像铺了一层怎么样也无法融化的坚冰。
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叶世才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来索他命的厉鬼,这点要求算什么?只要能保证自己后继有人,不绝后就是最大的幸事!
当下即拿来笔和纸长,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了近千字,双手捧着递给江凌。
江凌用手将它一把彻过,还别说,叶世才这封信写得还算让他满意,单纯善良的清尘看了肯定会深信不疑。
将信折好,塞进了口袋,江凌一眼也没有看那心如死灰的二人,带着阿蓝扬长而去。
大厅里的人在经历了今天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后,都记住了“江凌”这个名字,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本事却很大,这辈子都会将他印刻在脑海无法抹去。
回到别墅,叶清尘满脸忧郁之色,她一见江凌便急急忙忙地迎上去,上下打量了几眼江凌:“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在等我,我怎么敢出事?我还是要跟老婆过一辈子的嘞!”江凌在叶清尘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温柔地看着她笑。
“净会油嘴滑舌。”
叶清尘嗔怪道。
“清尘,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江凌从口袋里掏出了叶世才的信:“这是二叔托我带给你的。”
叶清尘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二叔他怎么会离开临海?”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吧。”江凌正色道。
善良的叶清尘并没有多想,半天之后说了一句:“尊重他的选择。”之后便未置一词,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