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羡拉住梨娘的手，唇角蠕动，却是说不出什么话。

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对她的伤害。

那天在树洞里他完全是魂魄溃散之下本能的索取，等回过神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也停不下来。

至今他都想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动，让他明明清醒后却不拒绝！

或许男人生来就是渣男，只不过有人控制得好，有人露了本性吧。

白子羡不想承认自己是渣男，但所言所行却是。

就如现在，他本能的想将梨娘留下，但却又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补偿？

还是能怎么样？

他默默放开她的手。

梨娘眼神黯淡。

或许是来自不同的世界，梨娘能接受三妻四妾，只要他愿意接纳，她愿意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只要他开口，即使他不爱……

但他终究是放开了她的手。

梨娘勉强笑了笑，说道：“怎么的，还有事？”

白子羡张了张嘴，说道：“此山洞最能养阴魂，你准备去投胎了，不如在这里养一段时间。”

话出口白子羡又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说的都是什么无赖话！

却不想梨娘却点头：“好。”

白子羡一愣，完全没想到梨娘会答应。

其实两人都在迟疑试探，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无头苍蝇般寻找出口。

幽夜眼底似乎带了些鄙视，高傲轻蔑的喵了一声。

——人类就是麻烦！

为了缓解尴尬，白子羡摸了摸鼻子道：“你这小猫咪，这是什么眼神？快带睿睿回去吧。”

睿睿问道：“梨姐姐呢？”

白子羡道：“你梨姐姐要在这里陪……和我一起查情报，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走走走，我送你出去，再磨叽下去天都要亮了！”

睿睿撇了撇嘴，到底是谁磨磨唧唧呀！

梨娘和白子羡一道将幽夜和睿睿送到茂林寒山边缘，目送着黑猫消失在视野中。

“走吧，我们也回去了。”白子羡道。

梨娘嗯了一声，默默跟在白子羡身后。

两人一路无言，有些尴尬，白子羡暗道：果然有些事情挑明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啊……

以前在鬼界堡的时候，他和梨娘可不是这样的，两人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忌讳。

现在总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白子羡皱眉，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将一切说明白了，反正都是尴尬，何必藏着掖着？

他停住转身，正要好好和梨娘谈谈，却见梨娘低着头在出神，一下子又撞到了他怀里……

白子羡扶住她肩膀，叹声道：“梨娘，谈谈吧！”

梨娘顿时有些慌张：“谈什么？”

她不敢谈，现在都这么尴尬了，若是再挑开，是不是连见面都不再能见了？

梨娘本能的想逃避，她不要谈……她不想谈！

却听白子羡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梨娘一僵，抿着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子羡道：“你不必回避，有些话说开了对彼此都好。”

他想了想，伸出手牵住梨娘往寒山之上的洞穴而去。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也必须告诉你，我对你毫无男女之情——至少现在没有。”

梨娘手指一僵，就要抽回手，却被白子羡抓得更紧了。

“你也知道我对顾雪不一般，若让我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接受另一个人，的确有点难。”

梨娘只觉得空荡荡的胸口有些发疼，虽已是鬼无心，但却还是尝到了心碎撕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