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孟繁星特意给陆希言拿了一件风衣:“天转凉了,出去的时候,记得穿上。”
“知道了,这两天你也幸亏了,丽瑛姐那边不用担心,她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陆希言安慰道。
“我知道,就是伯母的病情,不知道还要瞒她多久?”孟繁星有些伤感的说道。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伯母年纪大了,杂病缠身多年,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现在,她还有一口气硬撑着,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女儿好起来,所以,能满多久就瞒多久,起码也要等到蓝小姐能下床走动才能告诉她。”陆希言道。
“我知道。”
“我上班去了,今天闫磊开车送我过去,晚上他也来接我下班。”陆希言道,他自己也有开车,但机会不多。
中午十一点钟,闫磊准时开车来医院接他。
十一点二十到了广元茶楼。
“老蔡,楼上包厢,我约了一个客人,姓罗,胖子,中等身材。”陆希言楼下交代一声,上了楼,把闫磊留在楼下警戒。
陆希言坐下没多久,罗耀祖就来了,老蔡亲自领上来的。
“耀祖舅舅,请坐。”陆希言起身相迎,毕竟是长辈,总不能太不当一回事儿。
“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居然把敌人引到蒂文斯咖啡馆动手,我老人家还没走多远,吓的心肝儿都快爆裂了。”罗耀祖坐下说道。
“那些不过是些小蟊贼,不值得一提。”陆希言呵呵一笑,起身给罗耀祖倒了一杯茶,“耀祖舅舅,请喝茶。”
“你口气倒是不小,章啸林的手下精英被你说成了小蟊贼?”罗耀祖拿起茶杯,惊讶的道。
“我一个那手术刀的,也只能嘴上讨点儿便宜了,难道这也不行?”陆希言笑道。
“说吧,这一次又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宰了浅野一郎。”陆希言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严肃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浅野一郎就算苏醒,他对你也造成不了威胁?”罗耀祖吃惊的问道,“别忘了,他还是你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我就没想救他,但是形势所迫,我不得不给他做那个手术而已。”陆希言道。
“军师的意思?”
“嗯。”陆希言点了点头。
“理由?”
“浅野一郎过去瞎的那只右眼跟这次从右眼打进一颗子弹的是同一个人。”陆希言缓缓道。
“军师担心浅野一郎认出对方?”罗耀祖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容,这他还真不知道。
“很有可能,浅野一郎不是一般的日本特务,他还是一位刑侦专家。”陆希言点了点头。
“那是不能让这个小子醒过来,不然,日本人就会知道,铁血锄奸团和幽灵根本就是一个人,而我这泼天的功劳就从手指缝隙溜走了,我成了一个冒功之人?”罗耀祖道。
“您没有冒功,只是功败垂成而已。”陆希言道。
“什么意思?”
“幽灵袭击了竹下俊的车队,但并没有找到随身携带的机密文件,而只是带走了竹下俊本人,而军师的人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竹下俊乘坐的汽车垫子下面找到了竹下俊藏起来没来得及销毁的机密文件,就是这么简单。”陆希言道。
“这本来是咱们商量好的,应付重庆方面的措施,这解释日本人能接受吗?”罗耀祖问道。
“我们说出去,日本人当然不会接受,可如果是他们自己从重庆方面获得的呢,可就深信不疑了。”
“你有这个渠道?”
“重庆方面不需要我们提醒,日本人渗透的很厉害,他们真想知道日军进攻长沙的部署机密是怎么泄密的,这并不难,毕竟长沙会战已经结束了,是过去时了。”陆希言道,“重要的是,我们两家联手的秘密不能让重庆方面知道,否则,咱们都会有麻烦。”
“这一点我知道,难道我们之间还需要制造一些冲突不成?”罗耀祖道,“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当年的案子,我没有参与,我跟军师虽然没见过面,但也算是神交已久,我俩就算联合的话,也没什么,就是戴雨农这个家伙心眼儿小,容不下别人。”
“没错,所以,咱们两家的关系一定不能让重庆知道,否则,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陆希言道,“耀祖舅舅比我更清楚上面那些人的德行,对自己人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