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平静地说：“我不会给她机会。我很清楚她是什么人，她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我，但如果为了维护她自己的利益，她能毫不犹豫地损害我的利益。”

“她就算再怎么爱一个人，都会优先考虑她自己，她会牺牲爱人去成全她自己。”

“是的，她就是这样的表……这样的女人！”段晓晨叫道。

“为了公司的发展，现在有些地方，是能与她合作，互利互惠的，所以我暂时容忍了她。不过你放心，我对她，是始终怀着提防的心。”杜采歌保证道。

“那就好。”顿了顿，段晓晨不好意思地说：“哥，我真的不是在你身边埋眼线，不过我承认，我是有意去结交了几个人，打听你的事。我只是太想了解一切和你有关的事了。”

“我是个很好懂的人，你可以慢慢来，慢慢了解我，不用急。我们都还年轻，时间足够去爱。”杜采歌笑道。

……

杜采歌回到病房后，王冬妮还没醒。

王冬妮母亲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我把她叫醒来吧。”

杜采歌看到她眼里有些不忍。

杜采歌也明白，在这个时候，王冬妮只要清醒着就要承受痛苦，只有依靠药物入睡后，才能寻到一丝安宁。

身为母亲，肯定希望女儿多睡一会，不要醒来受苦。

于是他笑了笑：“阿姨我明天再来吧，让她多睡会。明天上午，我处理完一些必须我来做的事，就过来陪她。对了，医生允许她到外面吃饭吗？”

王冬妮母亲苦笑道：“这个时候了，医生允不允许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她这身体……”

杜采歌懂了。

不管去外面吃饭是不是健康、卫生，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

哪怕是去吃地沟油、毒大米、三聚氰胺苏丹红，那也无所谓。

因为等不到这些毒性积累到一定程度，王冬妮就已经不在了。

不过现在可能她的身体状况，比杜采歌预想的还要糟糕，体力根本无法支持她去外面吃一顿饭。

可能想下楼走走都是奢望。

“知道了阿姨，我来想办法吧。总之，我尽量明天上午过来。”

杜采歌把鲜花和衣服留下，就告辞了。

回到剧组，已经是差不多9点半。

他把各个组的头头叫过来开会，宣布又要调整拍摄计划。

额，为什么要说“又”？

总之，剧组的人是没有意见的。

有意见也不敢提啊。

这位既是导演，又是投资人，你跟他硬杠？莫不是石乐志。

而且杜采歌的上一部电影已经拿到了好成绩。

在这个圈子，就是用票房成绩来说话的。

好吧，就算杜采歌不是逐梦互娱的boss。

只要他能一直拍出赚钱的电影，那么在他失败之前，他就是剧组里绝对的权威，就连制片人、监制都不会和他硬杠，只会哄着他，让着他。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

做完布置后，杜采歌把刘梓菲留下，和她一起看了看今天拍的镜头。

“还行。”杜采歌最后说。

有几个不满意的地方，他也指出来了，让刘梓菲去重拍。

如果还拍不好，就先放着，等他有时间了再来拍。

等刘梓菲走后，杜采歌又重新观看一遍。

看到其中一段素材时，他眼眶周围的肌肉收缩，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段半分钟的素材。镜头下，几个群演扮演的现场观众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彼此交谈。

这半分钟的素材，就算要用，估计最多也就剪个几秒钟出来。

这部《老男孩》，杜采歌打算最终剪辑出来50-60分钟，总共拍摄得素材将会达到30个小时以上。

这还不包括作废、不能采用的素材。

如果全部算上，估计会拍出七八十个小时的素材。

所以从半分多钟的素材里，只剪出几秒钟能用的，这绝不夸张。

在这段画面中，有两个群演吸引了杜采歌的注意。

他们的表情有点夸张，但又没夸张到让人觉得反感的地步，而且非常有喜感，让人看了就想笑。

别人看表演时，或者欢呼，或是点头称许，或是交头接耳小声讨论，都算合格。

只有他们手舞足蹈，形象非常鲜明，十分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