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王若宁不管犯了什么错,到底是柳氏和王仁祐的亲生女儿,打在女儿身上其实痛在父母心里。
当然,不打也就不痛了,但不打不行,前去楚王府赔罪怎能不做出一点诚意。
“夫人,如此去赔礼岂不更好。”
柳氏摇了摇头:“若是带着伤痕累累的若宁前去,咱们便有逼迫之意了,此事是咱们理亏啊,希望楚王殿下能饶过咱们吧,否则······”
话是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否则王家难存,至于王若宁说的李治和同安长公主,柳氏和王仁祐看的明明白白的,事情闹到连陛下都已经知晓,晋王和同安大长公主根本毫无办法,单是应对楚王府就够晋王和同安大长公主焦头烂额了。
登门赔礼,礼品不能少,在原本的基础上,柳氏在增加了一批,可谓长安城住宅中的所有值钱东西都带着去了楚王府。当然,被疼醒又昏迷的王若宁也在傍晚时分被夫妻二人带去了。
“礼部员外郎王仁祐求见楚王殿下与贤王殿下,望老丈通禀。”王仁祐行礼,从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子。
门房点头,急冲冲的走了,连银子都没拿。
倒不是看不上王仁祐的碎银子,而是门房知道昨日自家小王爷受陛下征召主持今年的春闱,如今礼部官员前来拜访,肯定是商议春闱之事,耽搁不得。
王仁祐在门外等待,马车之中的柳氏弄醒了自己女儿,交代着进王府之后的事宜,若是女儿再犯浑,后果真就难以预料了。
“若是今日能进门,切记不可妄言,让你请罪便请罪,如若不然,为娘与你父亲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听明白没有?”
趴着的王若宁点头,没敢反驳柳氏。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房才回来,冷冷道:“进去吧!”
王仁祐连忙回到马车边,连忙驾车从侧门进了楚王府,夫妻俩一左一右的扶着女儿走进了大厅。
大厅之中,侍女们忙着收拾桌上的碗筷杯碟,看样子似乎才吃过饭,而且似乎是从中午吃到现在;周围坐着不少人,李宽一家,李道宗一家,王家叔侄等等,众人满脸通红,喝茶谈笑,气氛不错。
“王叔,哲儿主持今年春闱之事,您多照看一些,若是那小子犯浑您就打。”李宽笑呵呵的,瞧了眼进门的王仁祐一家,笑道:“侄儿,今日府上有事便不多留您与王婶了,有时间侄儿定然前往王叔府上拜会。”
李道宗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王叔可舍不得打哲儿,哲儿在礼部的事交给王叔,你小子放心,今日没喝高兴,有时间来王叔府上喝,走了。”
说走就走,不仅带着老妻走,连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也一同带走了。
李道宗一走,王家叔侄也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开了。
李宽点点头,吩咐道:“武曌你觉得有合适自己的职位可给臻儿提出来,你们二人商议商议,顺便给臻儿说说主持改造掖庭宫的方法和体会,对你有好处。
不久之后,臻儿便要返回台北,还有两三日的时间,这段时间最好与你家姐妹告别一番,毕竟去台北为官,不知何时才能返回长安城。”
今日楚王府的酒席,其实就是为了给李臻介绍武曌这个人才,顺带着请李道宗一家照看下主持春闱的李哲,只不过李宽没明白的是李世民为何突然好端端的下旨要李哲去主持春闱。
“微臣谢太上皇提点,微臣告辞。”武曌也离开了大厅。
不过太上皇的称呼,令李宽有一瞬间的失神,自己年纪轻轻,也成太上皇了?
众人离去,大厅中之中便只剩下了李宽一家,王仁祐和柳氏之前不敢打扰李宽开口吩咐,现在连忙拉着女儿跪倒了地上行礼。
李宽没说话,苏媚儿没说话,李臻想要开口,看了眼自己弟弟,也没有说话,作为准大嫂的冯文馨自然更不会开口了。
李哲神色莫名,没开口,王家三人就那样直挺挺的在大厅之中跪着。
不知跪了多久,苏媚儿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看见了王若宁裤腿上出现了血迹,显然是被打过才带来的。
到底是女人,之前还恨不得王若宁去死,现在又觉得她可伶了。
“哲儿。”苏媚儿喊道。
李哲也发现王若宁挨过打,甚至比母亲发现的要早,在王若宁跪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