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夸赞是值得高兴的,李哲腼腆的笑道:“商议继续······”
关于如何恢复闽州发展的商议持续到了亥时,众人才回房睡下。
翌日一早,闽县商户们打开了大门,前来城中售卖货物的百姓们也不紧不慢的朝城中进发,只见一队队士卒骑着马从城门出来,然后朝着各个方向飞奔而去,疾行的马蹄声犹如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扬起的尘土随着清晨的微风随风飘散。
“呸呸呸······”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吐着口中的尘土,怒骂道:“这特么又是那个勋贵府上的仆役······哎呦,您老踹俺干啥?”
就在汉子说到一半,他身边背着背篓的老汉便朝他踹了一脚,教训道:“这是楚王殿下身边的亲卫,你小子没见着那大旗上写着楚字啊,你说老子该不该踹你······让你小子跟着小孙儿多学两个字,就是不学······”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通,那汉子却根本没听进去,只听到楚王殿下身边的亲卫,他已然有些傻了,回神之后便惊呼道:“楚王殿下回闽州了?”
“肯定是回来了,既然打着楚王府的旗号,就算不是殿下回来了,亦是王府的公子回来了,回来为俺们主持公道了。”
“是啊,听说是福王殿下回来了,看见那辆马车上的大旗了吗,那便是“福”字,肯定是楚王殿下知道闽州的情况,特意让福王殿下回来的。”同样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指着李哲乘坐的车架兴奋笑道。
老汉瞧了眼接话的汉子,朝着儿子又踹了一脚,这才大笑道:“楚王殿下没忘记俺们,没忘记。”
········
百姓们的欢呼,令马车中的李哲很兴奋,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受人尊崇的感觉啊!”
这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令他有些迷醉了,同时也改变一些他最初打算从商的想法,准确的说,是加深了他对作官的兴趣。
在不知不觉中,李哲离开闽县已经过了五日,在他尚在赶往长乐县的途中,骑马前行的官员和士卒已经到了长乐县。
官员和士卒的动作很快,子夜到达长乐县,从早已在长乐县的护龙卫和士卒手中收到收集的罪证后,休息了两个时辰,天色刚刚见亮便去了县衙。
一群人根本没给长乐县的差役一点反应的时间,直接打晕,便冲进了县衙的后院。
李县令衣衫不整的从房间中出来,大喊道:“大胆,何人敢如此放肆,竟然聚众冲击大唐府衙,来人······来人·······”
看着腰挎横刀的士卒,他急的是满头大汗,却未见任何一人前来。
一个青年男子从士卒中走了出来,笑道:“李县令,不对,我忘了,如今你已不是县令了。
李如海,你说你是不是傻,既然咱们能进这县衙后院,你以为还有人来救你吗?不用喊了,县衙中所有的差役皆被收押了。”
“是你,王远你不是随王县令去华国了吗?”李县令愣了愣,叫嚣道:“如今你乃华国之人,并非大唐之人,你聚众冲击县衙,就算是楚王殿下今日亲自前来亦保不住你。”
青年男子乃是当年长乐县令王县令的侄儿,亦是当年长乐县的县尉,而担任县丞的便是如今的李如海李县令,李如海自然认识。
而且,他们之间可算是有不小的矛盾,李如海当年刚到闽州时便争权夺利,给王县令找了不少的麻烦,作为侄儿的王远当初可是和李如海吵过不少次。
“李如海,没想到你如今越发痴傻了,本官既然能带着士卒前来县衙,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吗?”王远笑问,不等李如海回答又笑道:“你如今已被二皇子殿下······又说错了,应该是你如今已被闽州大都督免职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长乐县县令了,你不过一介犯人而已。”
李县令强装镇定道:“你说免职就免职吗?可有朝廷下发的文书,朝廷的文书一日不到长乐,本官便是长乐的县令,你等今日之举,本官定当奏明长孙司空,奏明陛下。”
“你投靠长孙无忌,就真以为长孙无忌能保住你,如今长孙无忌派遣到长乐的管事都已是自身难保······”王远顿了顿,有些无趣道:“算了,本官也懒得与你多说了,来人······将李如海一家拿下,押入监牢,等到大都督到长乐之后,再行处置,你们随我一同前往那管事府邸。”
此刻,李如海面若死灰,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仔细一看便能看见他双腿之间的地面已经湿润了。
前不久还做着即将升任闽县县令的美梦,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现实便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梦醒了,人头要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