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看计划书,反而欣慰的看着李宽,发现李纲等人并没有要恭喜他有个好儿子的意思,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拿起了李宽制定的计划书。
这些借鉴于后世经济发展的办法对于大唐的发展来说,或许有些不适用,但是大部分计策可谓重比万金,才开了一个开头李世民便震惊了,他不敢想象这些计策若是掌握在别人手中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后悔,他分明看见了这些宣纸之中夹着一部分陈旧的宣纸,陈旧的宣纸上的笔迹告诉他,这些良策在李宽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写了出来。
看了大部分的计策,李世民忍住了想要全部看完的欲望,叹道:“你小子···宽儿为何愿意将这些计策献给为父,若是楚王府按照你的计划发展下去,将来你登上皇位亦轻而易举,就算你没那个心思,也有人推你登上皇位,为何·······”
李世民说不下去了,李渊等人傻了,到底是怎样的计划让李世民说出这番话呢?李渊等人也顾不上陪着李宽喝茶了,纷纷走到了案几边拿起了桌面上的宣纸,才开一个开头就大声叫道:“好·····陛下这条计策乃治国良策啊!”
一群老头儿在耳边直叫好,李世民翻了翻白眼,朕难道不知道是治国良策,若非你们是宽儿师父,又没有权势,你们以为朕会让你们看啊!
李宽突然发现李世民其实也是一个人,也有温情的时候,那为父二字和没有问出口的话,让他感触挺深的。
不过,想到李世民一直防着他,瞬间便平静了下来,喝了一口茶,说:“为何献上对吧!除了之前说的理由,还有一个理由,若是这些计划渐渐实行,陛下容不下我。”
李世民一听此话,当即表态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为父了,为父又岂会容不下你。”
“陛下,您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就是如今陛下也开始在防备府上的发展,若是我真将这些计划施行,陛下又岂会容下我呢?”
李世民心中一惊,装作若无其事道:“宽儿为何说为父防备楚王府的发展?”
“难道不是吗?”李宽反问一句,笑了笑,解释说:“陛下一直在削弱皇室子弟的权势,但是祖父回长安之时,你却同意了让众位公主和王爷去闽州商谈合作,以陛下的智慧不会不知道有钱便有权的道理吧!”
“朕确实在削弱他们的权势不假,可是让他们经商不就是在削弱权势吗?”
“商人的地位确实低下,但是陛下别忘了,公主和王爷们本就不是商人,他们的地位可不低,一旦有钱,便可用钱财疏通关系,权势自然也就有了。而众位公主和王爷用钱财拉拢来的关系网在陛下眼里根本不足虑,可轻易摧毁,说到底就是为了防备草民而已。”
李世民一惊,他没想到李宽竟然能看出其中的深意,赞赏的看了李宽一眼,笑道:“你说的这些为父可不认,当初众位兄弟姐妹是求的父皇并非为父。”
李宽不在意的笑道:“此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就说说最近的事,陛下责令草民将茶叶的产业交付皇家,难道陛下不是为了削弱我的钱财吗?据我所知,道兴王叔手持的一间酒楼的三成分利恐怕有两成在陛下手中吧!而且,任城王叔手中的五成水泥厂分利恐怕也有两成或三成到了陛下手中吧!长安城中兴起的名为“泰安”的产业也是皇室的产业吧!
陛下拥有这些分利,还有生意不错的产业,却让我出资三万贯翻修皇宫,无非是为了看看我能拿出多少钱来,看看我的家财有多少而已,值不值得您继续打压下去。”
“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李世民有些生气,对李道宗兄弟很不满,竟然把这些消息告诉了李宽。
“陛下别责怪道兴王叔和道宗王叔,他们并没有与我说过这些,毕竟一间酒楼和水泥厂都是我府上的产业,一年的收益有多少没人比我更清楚,道兴王叔平日的作为我也清楚。
可是,我却无意听说道兴王叔最近两年比往年节俭了许多,连一间酒楼也很少去,多年养成的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能让道兴王叔变得节俭除非是收益减少了,然而我府上的收益增加了,道兴王叔的收益却减少了,这根本就不合理;除非是道兴王叔的三成分利便成了一成或者两成,能让道兴王叔心甘情愿拿出分利的人,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这小子竟然恐怖如斯,从这些细微的地方就能猜到?
李世民没隐瞒李宽,直言不讳的点点头道:“不错,道宗兄弟俩的分利都有两成在朕的手中,可你为何能猜到名为“泰安”的产业是皇室的产业?”
确实是皇室的产业,当初从李道宗和李道兴手中收到了产业分利,李世民便发现了其中的利润有多大,所以他放下了身段,派内府的太监创办了名为“泰安”的产业。
对李世民的作为,李宽并没有感到反感,他到了现在的地位能理解李世民做出的这些防备,毕竟李世民还年轻,也从没想过传位给他。
李宽淡淡一笑:“泰安这两个字又岂是寻常人能用的,国泰民安的期盼除了陛下还能会是谁呢?而且听小泗儿说泰安卖的东西做工很精细,长安城中的能工巧匠有多少我比陛下清楚,能供应长安所有勋贵和富商所用,除非将作监和宫里的工匠一同出力。”
听完了李宽的分析,李世民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朕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