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次伏击虽然段煨失之大意,但那吕布对时机、人心的把握却颇为精准,不太像吕布能够做到的事情!”李儒看向叶昭,皱眉道,吕布打仗厉害,若说伏击段煨,就算段煨有准备,也未必能挡住吕布,但这次吕布选择的时机、位置不但大胆而且对人心揣摩的很透,可不像是吕布能够想出来的。
“看来是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叶昭点了点头道:“先不说这些,南阳的探子,自然会将情报送来,如今弘农虽空,但也不能不理,函谷关乃关中门户,必须占住,避免再有人能如此轻易杀入关中,传我命令,调关平前往函谷关守关,兼领弘农太守之职,张任为汉中太守,甘宁调回长安,我另有重用,此外从成/都书院调来人手,准备在关中组建长安书院、郡学以及县学,工坊也需在这边建造。”
弘农、河内如今已经平定,长安也开始逐渐稳定,大战之后,自该大治,叶昭准备先将蜀中已经成型的那一套骨架给立起来,然后再逐渐完善,因为之前李傕、郭汜对世家的祸害,此时的关中之地,新政推行起来,甚至比当初在蜀中都要容易许多。
“还有一事!”李儒犹豫了一下,对叶昭躬身道:“如今主公既已出蜀,日后与天下诸侯相争,少不得大义名分,虽然主公如今官拜太尉,但若那许昌天子一道诏书,便可令主公身陷重围,臣以为……主公可拥立弘农王为帝。”
叶昭点了点头,若是没有当初刘辩被张松等人煽动的那一幕,就凭昔日的关系还有刘薇,叶昭或许不会再打刘辩的主意,让他这辈子安安稳稳做个富贵王爷,但既然刘辩已经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情分已经没了,叶昭自然更愿意榨干刘辩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想了想,叶昭让李儒稍等,回到府中取出两个盒子,方到桌案之上。
“这是……”李儒疑惑的看向叶昭。
“文忧打开看看!”叶昭笑道。
“喏!”李儒点点头,先将那长盒打开,却见其中是一道诏书,李儒疑惑的看了叶昭一眼,将诏书打开之后,面色不禁一变:“这是……”
“真的!”叶昭笑道:“先帝临终前,实际上是立下了两道诏书,若能诛杀何进,则以这一道诏书为准,立陈留王为帝,若不能诛杀,则拥立弘农王,当时先帝对我亦起了杀心,而朝中百官对我也颇为敌视,是以我并未以诏书出示,让何进立了弘农王。”
“当初董相那道诏书……”李儒看着叶昭吃惊道。
“乃我赠予张让,又叫张让将董卓迎入洛阳。”叶昭点了点头。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李儒仍旧感觉背后寒毛直竖,当初他就一直想不明白叶昭为何要坐观董卓崛起,原本叶昭是有能力跟董卓争一争的,但如今看着这一道诏书,李儒似乎有些懂了。
叶昭打一开始就不是汉室忠臣,虽然不知道刘宏当时为何要杀叶昭,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坐观何进拥立刘辩,又将刘协继位的诏书给了董卓,为的就是不断动摇汉室威严,董卓、何进以及袁隗等朝中百官,都是叶昭手中的棋子,如今再拿出这一道诏书,可以想象,当这道诏书传出之时,汉室的威严会降到低谷。
“那此物是……”李儒看向另一个方盒,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却又不敢相信,当初为了此物,董卓快将洛阳给掀过来了。
“打开看看。”叶昭笑道。
李儒点点头,将那方盒打开,当看着其中已经失踪多年的物什时,哪怕早有猜测,心脏仍旧忍不住狠狠地跳动了几下,看着叶昭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涩声道:“这又是何时……”
“当初放了张让一命,张让让我回宫后寻一名宫女,却遍寻未果,最后在其所在宫殿的一口井中打捞上来,发现了此物。”叶昭微笑道。
李儒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量之后,躬身道:“此二物虽珍贵,但决不可轻易示人。”
“说说看。”叶昭点了点头。
“首先,是诏书!”李儒道:“之前我等推测中原之战,当是二袁之争,然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大量人才进入许昌,而袁术此人治理无方,如今隐隐已现颓势,早晚为人所取代,臣观中原局势,最终恐怕会应在袁绍、曹操之间,二人必有一战,若主公过早将诏书拿出,曹操为了维护许昌天子正统,必会与袁绍联手同攻主公,臣以为,此事当在二人分出胜负,无论最终许昌天子为谁人所掌握,主公到时候祭出这道诏书,都能打击对方,在此之前,臣以为只需打出弘农王的旗号便可。”
“至于传国玉玺,也是如此,甚至更甚,过早祭出,恐遭诸侯围攻,于我军不利!”李儒躬身道。
“今日取出,也是给文忧交个底,此二物暂时无用,但弘农王之名号却要祭出,可散播一些谣言,为弘农王造势!”叶昭点头笑道,实际上这事当初已经跟戏志才商量过,当时叶昭势力还很薄弱,不好拿出来示人,如今叶昭占据关中,有些东西,哪怕现在用不到,也该提早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