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傻到去救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女人。

虽然那个拿剑的老矮子很可恶。

那狰狞的嘴脸让卓不凡厌恶，甚至是想吐。

但是，卓不凡还是不能出手。

他慢慢的从沙丘背后探出了头，最后甚至站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应该怀着肃穆之心，为白素这个可敬的对手致以敬意。

白素，是第一个将卓不凡逼得走投无路的人。

她，值得卓不凡尊敬！

值得尊敬的对手，所以就要正视对手的死亡。

卓不凡要目送她死去。

只见纯阳剑老，走到了半跪在地上的白素，然后提起了手中的剑。

“魔女，老夫还想活，还想活更长的时间。”

“所以，为了老夫的心愿，请你去死吧！”

纯阳剑老抬起手中的剑，然后朝着白素的玉颈挥下！

感觉到纯阳剑老金剑挥下，白素无动于衷。

或者说，她已经没有了动弹的能力。

纯阳剑老插在她身上的十把金剑，每一把都想枷锁一样，封住了她的气血，封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此刻的白素，如果没人出手相助的话，那就是只能引颈受戮，死路一条。

“我要死了吗？”

那一刻，白素的内心莫名的质问自己。

“我死了会去哪儿？”

“回到那片墓地吗？”

“我想起来了，我是从那片墓地爬出来的。理应也在那片墓地中死去。”

那一瞬间，白素想了很多。

她想到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第一记忆。

她没有父母，因为她是从一片坟墓中爬出来的。

爬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的记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的名字，白素！

她带着白素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漫无目的生存着。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后来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天武盟，一步一步，爬升到了天武八王的地位。

她感恩于北帝的栽培，让她慢慢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

他们八王曾经发过誓，一生效命于北帝。

这个发誓，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不同于其他人，发誓要怎么怎么样，不然的话就天打雷劈，结果违背誓言后，老天爷连屁都没有放一个。

他们八王的誓言，被北帝王行霸道的“圣人规则”所具现！

一旦发誓，誓言会形成誓言之锁，将他们的神魂拘禁。

一旦违背誓言，他们就会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神魂就会开始不断泯灭。

所以八王才会死心塌地的听命于王行霸道，哪怕是被王行霸道抛弃，那道誓言枷锁依然存在。

她不是非要杀了卓不凡，而是誓言之锁让她不得不杀了卓不凡。

除非，这道誓言枷锁能够消失，否则她无法得到解脱。

现在，她终于要死了。

死了，誓言就消失了。

对她来说，这就是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