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这样儿也就算了,后来米哈伊洛维奇的表现就称得上是出色了。
跟米哈伊洛维奇成为连襟的莫罗佐夫以国戚的身份总揽朝政,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朝堂上面,怎么看怎么跟老刘家最后面那几个皇帝很类似。
然而米哈伊洛维奇显然要比老刘家的那几个更能忍,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米哈伊洛维奇依旧选择了隐忍,继续放任莫罗佐夫胡来,直到大贵族杜马通过了新的盐税法令
这项法令出台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国库收入,规定对盐商收取高税,税率比盐的市场价格还要高出13倍。
莫斯科盐商对莫罗佐夫本已颇为不满,后来又有传言说增税的主要原因是沙皇未来的岳父,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贪污大量国库公款。
在这种情况下,米哈伊洛维奇依旧坚定不移的站在莫罗佐夫这边,甚至下令抓捕那些表达自己不满的居民。
如此一来的后果就是大批人群走上街头,袭击大贵族家宅和抢夺财产,一些官员遭遇了民众的野蛮私刑或被处决,暴动人群洗劫了莫罗佐夫的住宅,杀死了杜马书记官奇斯特和御前侍臣普列谢耶夫。
直到这个时候,米哈伊洛维奇才出面收拾残局——再也撑不住局面的莫罗佐夫被流放到一座修道院。
因为看重于莫罗佐夫的才能,米哈伊洛维奇又低调的将莫罗佐夫从修道院接了回来,而已经失去了根基的莫罗佐夫却再也没有能力独揽大权,米哈伊洛维奇也得以亲政。
就冲着米哈伊洛维奇的这一波骚操作,张之极就不敢小看于他,同样也因此断定米哈伊洛维奇绝对不甘心蛰伏在莫斯科,很可能会出兵干预欧洲的乱局,来替沙皇俄国获得好处。
剩下的奥斯曼土耳其和整个欧洲这两大势力,张之极就更不担心了。
奥斯曼土耳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放着莫卧儿那么一大块肥肉,不可能不想着去咬上一口,甚至于同时向欧洲进军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欧洲这边,本身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再乱下去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欧洲战争的主力就是神圣罗马帝国和教廷。
可以预见的是,欧洲的那些诸侯国们肯定不愿意再回到神圣罗马帝国统治整个欧洲的时代,谁都想保住自己手里的权势。
而教廷不仅仅和要神圣罗马帝国一起面对整个欧洲的乱局,同时还得应对沙皇俄国那边的东正教和奥斯曼土耳其的真神教。
异教徒本身就已经很令人头疼,而异端更应该统统送上火刑架,尤其是想要跟教廷争夺正统的异端,就更加的该死!
乱吧,当大明之外都乱起来之后,就越发显得大明百姓的生活是如何的幸福——除了京城之外,整个大明的宵禁都已经被废止,甚至于很多地方官都已经上书,要求拆除城墙。
顺天府是京师之所在,府尹没那个胆子上书,南京是陪都之所在,整套完整的朝廷班子都在南京城有备份,南京城的扛把子魏国公徐弘基自然也没胆子上书。
剩下的许多州府可都是上了书的,表达的诉求几乎都是一样的——涌入城里的人口太多,新增的人口太多,现在的城墙已经严重的阻碍了当地的发展,是不是能把城墙给拆了?
至于说拆了城墙之后的后果?
都是朝堂上面的人精,前面有天津城拆了一半城墙的例子,再加上都通过报纸了解到整个世界都乱成了一团,而大明又是压着其他国家摩擦,城防一类的根本就不用再过多的考虑,那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事实上,崇祯皇帝和内阁,外加中极殿的一众大学士和整个朝堂上面讨论了无数回之后,也已经批复了好几个城市想要拆除城墙的请求。
幸福这种事情不就是通过这种对比而来的么?
世界都在乱,而我大明没有乱,世界上的百姓活过今天就不知道有没有明天,而大明的百姓要考虑晚上是不是多买一斤肉回去加餐。
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
幸福是令人向往的,通过在欧洲的那些商人们自觉或者不自觉的传播,很多欧洲人都知道了真正的天堂就在大明。
那里不是没有灾难,但是每当有什么灾难发生,就会有军队冲在最前面,将所有的平民都挡在身后,哪怕用他们的生命来换取平民的生命,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冲在最前面,因为他们喊着自己是天子鹰犬,因为天子说过他们是百姓的子弟兵。
那里不是没有压迫,但是每当有人受到压迫,总是可以找到一个可以申诉的地方,甚至于平民也可以向皇帝告状,因为他们信奉皇帝是代天牧民。
那里也不是没有疾病,但是哪怕是一个一文钱都没有的穷光蛋,也可以先拿到药治病,然后再通过自己的劳动偿还,因为他们信奉人命关天。
至于欧洲?
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有谁是真正的顾忌过平民的死活?大人物妻子情人私生子无数,平民饿死的时候又有谁管过?
这种对比让欧洲人越发的对大明向往起来——当这种向往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转化为对于本国政治的不满。
然后,随着《沼泽边的黑帮故事》这本书流传的愈加广泛,很多人都选择了揭竿而起。
只不过这些人的目的有些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