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都是知道毛文龙与辽西辽东世家将门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啊。
众人都很清楚,知道祖大寿绝对不是帮着毛文龙,而是故意从中挑拨,煽风点火!
妾室和妾室的娘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和谐关系,这以后肯定会经常生出乱子,可能今天这一场就过不去。
吴襄恨啊,本来祖大寿不赞成,不支持他吴家与韦家结亲也就算了,毕竟本来曾经说过把雪霞许配给祖家的,可你也不至于来捣乱吧!
有这样的亲戚吗?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吴襄瞪着眼道。
祖大寿看了吴襄一眼,冷笑一下,又看了看韦宝愤怒的眼神,“呵呵,我就事论事,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我家世代守卫锦州了。蠢人总是吃嘴巴上的亏,不像有的人,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路高升,十五岁就升为四品高官,这在大明,谁听说过这种事?呵呵,只要打建奴,我们祖家哪一次不是头一个上?”
祖大寿有恃无恐,毛文龙托大,凭着的是手头的大军,祖大寿又何尝不是。
而且祖大寿觉得他比毛文龙的作用更大,毕竟他每次都是打建奴的头阵人马,要打仗,他们锦州一定是最先上阵的。
谁都离不开他!
就算韦宝奉了皇命又怎么样?
祖大寿巴不得吴家、韦家与毛文龙闹的不可开交,最好大打出手。
其他人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敢说出口啊,现在有祖大寿开头,不由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不小的挑拨。
这么一挑拨,让本来已经打算让路的毛文龙又举棋不定了。
这么让开的话,似乎很没有面子,而且他的确占了理。
凭什么要他让开?
韦宝对于祖大寿夹枪带棒的嘲讽,强行按捺下来,没有立刻发火!
眼下关键还是毛文龙。
本来毛文龙的态度都已经软化了来着,这个祖大寿真是可恨至极!
这个毛文龙看着挺聪明一个人,牵扯到女儿亲情也是乱了方寸,随便被人一挑拨,就甘心充当炮灰。
“放下轿子吧,吉时已到,过了时辰不好!毛将军,请你去将赵大小姐请来,我这就让位与她!”吴雪霞道。
“不是你让,韦宝他本来就应当先迎娶金凤!”毛文龙粗声粗气的大声道。
他的反应要比吴雪霞慢半拍,这句话,本来刚才毛文龙就想说了来着,现在吴雪霞在提起让位,毛文龙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毛文龙!你别太过分!什么叫本来应该先迎娶赵家小姐?先迎娶谁,这要新郎官说了算!”吴襄怒道。
吴三凤也冷然大声道:“毛文龙,你别给脸不要脸,让你一点就开染坊,也不撒泡尿照照!”
众人一起附和着放声大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吴家与祖家闹翻,最好的是韦宝与吴雪霞今天这个婚结不成!
韦宝暗暗叹口气,他不想闹成这样,想和平解决。
韦宝之前是没有想到毛文龙会闹,是他自己忽略了。
否则提前与毛文龙沟通一下,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情。
毛文龙脸红脖子粗的在马上,在原地,似乎铁了心,不管谁说什么,他就不动!
“毛文龙!陛下的圣旨已经宣读过了,你阻挠韦大人的婚事,你是想对抗陛下,对抗朝廷吗?”刘朝摆出了官威。
别看刘朝只是司礼监的掌军大太监,还没有到魏忠贤和王体乾的层级。
而且就算是魏忠贤,别说在朝廷,就是到了边军,也未必有多少人会买账。
但太监一旦出宫,尤其是在代表朝廷和皇帝的时候,比任何官员都威风,这是正常人做不到的。
就像韦宝虽然是蓟辽正监军,可实际上在众将领和官员的眼中,就是不如三个真正的太监。
但是真正的太监当监军,对于官员和将领的约束力又不如韦宝这个正常男人。
这就是事情奇妙的地方了。
毛文龙冷冷道:“刘公公,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事我之后会向陛下上本章呈报!今天我不让路,我看谁敢把我怎么样?要不然,韦大人让人将我拿下,把我也禁足了吧!”
“不光是禁足,刚才你没有听圣旨吗?马世龙已经被降职了!”刘朝怒道,没有想到这个毛文龙这么嚣张,油盐不进,这是不将自己当成大明的人了?
刘朝、胡良辅和纪用三个大太监这么帮着韦宝,都因为韦宝不停给他们好处,给他们优渥的生活环境,让几个大太监爽翻天了,这趟他们来辽东,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爽。
这是一方面,还有他们与韦宝的利益也是绑在一起的,能顺利裁军,这在魏忠贤面前也是一件大功劳。
虽然阉党与东林党本质上没啥区别,都是官场争斗的利益团体,阉党集团与太监也是两路人,只是为了暂时的利益走到一起的。
但是太监,还真的是唯一彻底为皇帝,为皇权考虑的一拨人,他们要权,要钱,比正常人更加渴望,但是在这个基础上,他们会为皇权考虑,会考虑皇家没钱,朝廷没钱,天下就不稳。
所以,真正是太监彻底掌权的朝代,也不见得就是无比黑暗的时期。
很多影视剧开场就喜欢说,某某末年,宦官专权,民不聊生。
久而久之,搞的好像民不聊生就是宦官专权造成的。
其实腐败才是根源,根源烂了罢了。
太平盛世也不乏宦官专权。
至少在韦宝看来,魏忠贤掌权这几年,比之前好,比之后的崇祯朝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哼,朝廷若是看不见我的功勋,我被降职也无妨!”毛文龙冷冷怼道,并不怕刘朝。
刘朝火气上来了,看向韦宝,暗示韦宝干脆将毛文龙拿下算了!
毛文龙不过带了百来人马,韦宝有几千人马在山海关,吴襄有上千人马,这是绝对的统治力!
韦宝却只是对刘朝微微一笑,示意他别太生气,然后对林文彪道:“改道!条条大道都能走,咱们绕一条街回去!”
什么?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