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那孩子的确会做人,京城各大衙门,这么多皇亲国戚,公爵侯爵伯爵,这么多富商巨贾,没有一个人施粥,他韦宝肯施粥,而且还开了二十个粥场!连续施粥十日。”魏忠贤对客巴巴道。
客巴巴眼中抹过一抹亮光,点头道:“的确是个能干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懂得收买人心,不简单。”
“咱家看他也未必就是说买人心,这孩子挺善的,心里装着穷苦人,就这一点,咱家不如他。”魏忠贤感慨道。他自己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自己把自己给阉了才入的皇宫,他本人就是社会最底层中的最底层,连一口饭的活路都没有了。
可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拿自己的银子贴补穷人。
就算想过,他知道自己也绝不会那么做,因为他当初穷困潦倒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人救济过自己。
“那就更不简单了,善的人总是会更多得到老头天的庇佑。”客巴巴也感慨了一句,她也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执掌内宫之后,害死的宫妃宫女太监,没有一百也有二百。
说客巴巴和魏忠贤手上血债累累都不为过。
不单是他们,这个年代,还真没有几个封建统治阶级手里没有血债的,多多少少的问题。
就连善良如韦宝,在当初赚第一桶金的时候,也开枪杀人了。
这几天,都察院和大理寺衙门分外热闹,不但来了很多想办法送礼的候选官员,还有十几万饥民,另外也有韦宝的一些熟人。
“兄弟啊,你现在牌面太大了,不是林头认识我,我都进不来。”李成楝站在韦宝官厅的门口,大声道。
韦宝一听是李成楝的声音,放下了翘起来搁在书案上的脚,笑道:“大哥来了啊。快快有请。”
李成楝正在看着韦宝官厅外面站着整整齐齐的八名卫兵,这些卫兵虽然穿着的是都察院的差役服饰,但每个人都是从总裁卫队来的韦宝的贴身侍卫,精气神比皇帝的御林军都足。
李成楝不但自己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帮人,有两个女人,韦宝还认识,是熊廷弼的女儿熊欣儿和杨涟的女儿杨雪。
还有一个男的,韦宝也认识,是熊兆珪,熊兆珪已经没有拄着拐杖了,显然腿脚利索了不少。
“兄弟,你现在可真威风,都超过我们锦衣卫的头头了。”李成楝笑道。
“大哥,这种话切不可随意说,犯忌讳。”韦宝立刻纠正了李成楝。
李成楝笑着点点头,“知道,知道,我就是高兴,下次一定注意。”
“这几位朋友,到我官厅喝茶吧?”韦宝还搞不太清楚李成楝和这些人怎么会搞到一起去的、
李成楝笑道:“来吧,都进来。”
然后主动边走边对韦宝道:“兄弟,这几个朋友我本来是不认识的,但熊家兄妹和这些杨家兄妹已经在你府衙外面转悠几天了,我这几天也正好被派来你这条大街执勤,所以咱们就认识了。他们起初还不肯说什么事情,后来聊的多了,知道我是你的结义大哥,这才说想进都察院找你。你这府衙外面,现在太热闹了,一天到晚的施粥,还有好些个来来往往的官员,本来京城最冷清的就是你们这边,现在反过来了,整个京师最热闹的就是你们这边了。”
李成楝说的有点啰嗦,可是让韦宝一下子就全都听明白了,他与熊兆珪和熊欣儿兄妹见过礼:“熊兄台,熊家妹子,有日子不见了啊,你们知道我的府邸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过去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等?”
熊兆珪道:“不是私事,也不是小事,私事小事,也不敢劳烦恩公,我们要说的是公事,自然应该上衙门来。”
韦宝点点头,“那你们直接让门官通传给我啊,何必几天不进来?”
“我和妹妹也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找恩公,但我们听说恩公你清廉自守,又有韦青天的名声,整个北直隶的百姓都争相传颂,好像再远一些的省的百姓也争相传颂,我们才来找恩公的。”熊兆珪道。
韦宝哦了一声,看向熊欣儿,熊欣儿粉脸一红。
倒是挽着熊欣儿的手的杨雪先说话了,“我是陪欣儿来的,她想对你说她爹的事情。正好,我与几个兄长也有事情想问你。”
杨雪是很漂亮的,姿色与熊欣儿不相上下,两个大美女的相貌又与王秋雅和贞明公主差不多,因为是官家小姐的缘故,气质上要优于王秋雅,但略逊于贞明公主。
贞明公主虽然是朝鲜小地方的公主,但公主就是公主,王室的公主也是公主,货真价实,从小就受到良好的礼仪训练。
以前在现代的韦宝,不但仇富,也仇美,对于世家大户的女孩子,有一种天然的偏见,觉得人家就是投胎投的比较好而已,但他现在好多了,甚至有点格外欣赏家庭出身好,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女子。
良好的教育,本身就代表着社会的进步,不能将粗俗当成洒脱,将无知当成真性情。
“都请坐,不必客气。”韦宝谦和的笑着让座,并吩咐原来是小吏,现在是挂了御史头衔的韦宝的书办郭文亮叫人上茶,上点心。
熊兆珪赶紧道:“韦大人,不用客气了。”
“要的,礼数不能荒废,我们是好朋友。”韦宝微微一笑。
“我们是犯官亲属,如何敢与韦大人做好朋友?韦大人不要这么说,有这份心意,我们已经感恩戴德了。”熊兆珪诚恳的道。
韦宝笑道:“令尊并没有定罪,不是还在受审吗?再说,就算是令尊被定罪,只要朝廷没有罪及家属,那也不关你和欣儿姑娘的事情嘛。我不在乎这些。”
韦宝说罢,对杨雪和她身边的几个男的问道:‘想必你们五位,就是杨姑娘的兄长吧?’
“对,他们都是我的兄长,我给韦大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杨之易,这是我二哥杨之言,这是我三个杨之赋,这是我四个杨之才,这是我五哥杨之环。”杨雪将几位哥哥一一为韦宝做了介绍。
韦宝暗忖你爹杨涟看不出来,还挺能生的,不知道你家还有没有兄弟姐妹,居然生这么多出来,却表面恭敬的拱手道:“令尊是东林领袖,为官素有贤名,几位仁兄也是一看一表人才。不知道诸位今日找我都所为何事?你们可以一个个说,不必着急。”
“那好,我先问吧,你为什么将我爹爹和其他几位东林大人都赶出了都察院和大理寺?我本来还觉得你这人与其他不一样,你是不是也是阉党?”杨雪劈头就问道:“你明明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被人绑架,怎么被人陷害,我根本没有告过任何人的状,你为什么要对付我爹爹和几位东林的叔伯?”
“我只对事,不对人,杨姑娘,你可能有所误会,我将你父亲和几位大人暂时请出都察院和大理寺,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我并没有剥夺他们的官职,他们仍然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现在他们随时可以回来。”韦宝的口才是很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他当初赶走杨涟左光斗等人,就是做给阉党看的,做给魏忠贤看的。
现在时过境迁,他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对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事变更,不说完全掌控了都察院和大理寺,至少,他这个都察院经历司经历和大理寺的左寺丞的位置是坐稳了的,现在杨涟左光斗他们回不回来,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因为被韦宝这么搞了一波,铁杆东林党和倾向于东林党的中立派官员都大幅度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