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吴雪霞捂着嘴巴笑了,像是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看韦宝,真没有想到,自己开玩笑的一说,韦宝还真的当真了。
大明朝廷几十万大军去围剿建奴,还无功而返呢,朝廷多大的力量啊?他们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办到啊?
不过,吴雪霞也没有取笑韦宝。
“有的事情,想想就好,千万别转牛角尖啊。”吴雪霞小心翼翼道。
韦宝呵呵一笑:“你放心,不必把我当成失心疯,我不会强求什么的,辽阳哎,又不是一个小村庄,那是整个辽东仅次于沈阳的重镇了,建奴一小半的军事力量都在那边,要是敢动辽阳,建奴肯定会拼命的,我不会乱来。”
韦宝越是这么说,吴雪霞越是好奇的看向韦宝,因为,一般人听闻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仔细去谋划的,听韦宝的话,便知道他的意思,吴雪霞准确的判断出,韦宝似乎已经有了某种计划,至少,已经曾经计划过!会不会去施行,就不知道了。
但敢于做出这种计划,真的有这种想法,也挺不可思议了。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啊?
韦宝这个男人,在这一瞬间,让吴雪霞忽然有种头晕的感觉。
你明明只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地主少爷好不好?成天玩的跟个统领千军万马的蓟辽督师一般,这真的好吗?
韦宝见吴雪霞一直盯着自己,好笑道:“怎么了吗?我脸上又没有字,至于看的这么认真?爱上我了吗?”
吴雪霞粉脸一红,打了韦宝的胳膊一下:“又风言风语。你不会真的想过要攻打辽阳吧?你们韦家庄这么有实力了吗?”
“我刚才还没有说清楚吗?真是的,怎么可能?韦家庄又不是军队,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还打辽阳,我打你爹都打不过。”韦宝笑道。
吴雪霞忍不住又打了韦宝一下:“打你爹。”说完,因为自己爆了粗口,自己先不好意思的捂嘴笑了,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请求韦宝别生气才好。
韦宝看着吴雪霞小狗一般水汪汪的眼神,忍不住想去牵一牵吴雪霞雪白的粉嫩的小手,牵手这种事,而且是当街,在大街上,在大明,那绝对是前卫的不能再前卫的事情了。
韦宝的手,一点一点向吴雪霞靠近,吴雪霞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芳心羞的怦怦狂跳,要炸开心房一般了。
就在韦宝的指尖几乎碰到吴雪霞的手的时候。
这时候吴三辅在韦宝的肩头一拍:“小宝啊,你也真是的,我们都还在呐,你跟我妹子两个人卿卿我我,说不完的话,当我们都是啥啊?”
韦宝一汗,被吴三辅吓了一跳,“那怎么着?我不管雪霞了,去跟你们说话?”
“对啊,大家一起吹吹牛,才开心嘛。”吴三辅笑道。
“哥,你们走你们的吧,真是事多。”吴雪霞不高兴的噘着嘴道。
吴三辅呵呵一笑:“好好,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耽误你俩了。”说罢,又笑着走开了。
吴雪霞害羞的看了韦宝一眼,韦宝知道吴雪霞知道自己刚才想牵她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一路出了京城,很顺利。
在离开京城之后,韦宝在马车上回头望了一眼,自然还在想林文彪他们今晚的行动!又默默祈祷了一番。
傍晚,韦宝等人在京城四十里外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歇宿,这边虽然也有天地会统计署的秘密据点,但是韦宝觉得没有必要,便住了客栈。
自然又是一番大吃大喝,把这间客栈的老板乐得眉花眼笑,因为韦宝点的是全套,有什么上什么,完全不考虑多少银子!
还有这么多青楼姑娘作陪,一帮富家公子哥们一个个放浪形骸,对韦宝好不感激,一番又一番,一轮又一轮的溢美之词猛砸韦宝。
韦宝笑呵呵的全盘承受,暗忖花钱的感觉就是爽,虽然这些赞美都是他用银子买来的,但是韦宝现在在乎的是大笔的银子,而绝不是千两以下的银子了,千两以下的银子,对于韦宝来说,都属于小银子。
众多公子哥们玩的高兴,韦宝却很早就睡下了。
不是犯困,而是韦宝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知道今晚注定将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这样的晚上,韦宝不喜欢跟人在一起,而喜欢独处!
“小宝到底怎么了?这么早就走了啊?”吴三辅不解的问吴雪霞。
“不知道。”吴雪霞摇头道:“劝都劝不住,说他困了,可他明明睡到中午才起身的啊,哪儿这么快就又困了?我看他还是因为科试不过的事情而难过吧。”
吴雪霞说罢叹口气。
吴三辅呵呵一笑:“多几次不过,就会习惯了的,哈哈哈哈。没有什么,不必为他担心。你看你哥我考了多少次秀才,不是今年才拿到秀才功名吗?一开始我也挺难过的,现在我看的多开啊?”
“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啊?再说,你一开始也没有难过过好吗?”吴雪霞哂笑一声道:“你都不努力用功的人,考不中不也是应当的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吴三辅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膀,别说是自己亲妹妹嘲讽自己,他的度量还是可以,就是不太熟的人跟他这么开玩笑,他也绝不会生气。
五更天快到了!
韦宝依然没有睡熟,迷迷糊糊的暗忖,行动应该开始了吧?
盗劫晋商总号票号黄金的大行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发动!
按照林文彪事先的规划,最先要发起攻击的是毒气,弄倒这条街上的顺天府巡弋衙役,再全部弄死。以及弄昏所有晋商票号在这条街的护卫们,然后毒气和燃烧配合使用,开始火烧晋商各家票号。
几家有黄金的票号总号放火要小心,不要烧的太大,否则会耽误取出黄金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之后,在将晋商票号的护卫们都弄昏过去之后,还要放火,那是为了掩人耳目,人是杀不完的,做了这么多动作,不可能不被这条街上的其他店铺察觉。
而且顺天府的差役也不是只有这一股官方守卫力量,还有别家的,譬如锦衣卫也会不时有人过来巡弋,想在京城的内城,完全不惊动任何人,将380万两黄金都取走,这绝对不可能,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所以,统计署的人要争取的一项最重要的东西,便是时间。
要赶在不被官方力量察觉的将黄金都弄到手之后,与京城内城门打开的时间刚刚好契合,然后运走黄金!运到外城!然后运出京师!
再由护卫队雇佣的800部马车接力,将这200部马车装载的黄金再分拆一次,以便逃逸的速度更快!
而这200部马车还不能丢弃,还要执行迷惑追捕的官差,引开追捕的官差的重任!给护卫队逃逸,将黄金运到天津卫海滩,装船走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整个过程说复杂也不算复杂,主要是每一步都必须做到零失误,不能出一点错误,对技术要求太高。
这种事情也就是放在大明这个时候,现代到处都是摄像头,别说京师这种政治经济中心地带,就是小城市,去抢个银行,分分钟被控制。
韦宝在现代就多少年没有听说抢银行的新闻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黑道的技术更新速度很难追赶白道的技术更新速度,只有在双方技术都很落后的时候,整个社会的治安又不好,犯罪才会频繁发生。
现代的犯罪越发展,越往诈骗方面发展,暴力的动手抢,会越来越少,因为太容易被抓。
“动手!”林文彪藏于黑暗中,对身边的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下令。林文彪的脚下还有一个被弄晕了的打更老头。
这个打更老头刚才刚刚打过五更天的更,现在已经没用了,怕老头走来走去的会碍事,所以一炷香之前把老头弄晕,藏在了这里。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点头,一挥手,示意负责杀衙役,纵火的几个人出去。
只有5个人,主要因为人多了的话,太显眼!这是五更天了,这个时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有一个人都很显眼,不要说更多的人。
这五个人每个人拿一壶酒,一副醉汉在青楼玩到这个时候才回家的模样。
“没问题吧?”林文彪轻声问道。
“署座请放心,都是精挑细选的干将!”统计署京城站站长保证道。
林文彪点了点头。
这条街上一共有三十多名顺天府的衙役,此时马上离换班的时间不远了,所以三十多名衙役汇集在一起,慵懒的在街边小声闲话,或者靠在店铺门口打盹。领头的是一名总旗官,这个总旗官此时也在打盹。
到了百户和百户以上的官职就不必这么辛苦了,一般巡逻执勤这些任务,都是由小旗官和总旗官负责,有活儿干还是好的,像李成楝当初在没有升为百户之前,连想执勤的资格都没有。
五个人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过去,立时引起一名顺天府衙役的注意。
“那边几个醉鬼。”那名衙役对其他人道。
一名仅次于小旗官的小头目道:“你去看看。”
衙役便过来了:“三更半夜,干什么的?”
之所以这么警惕,主要因为皇城内城并没有什么风月场所,酒肆也是很高档的酒肆,一般很早就结束了,否则也是对达官贵人私底下开放的那种,反正不会弄到这么晚,而且,这五个人看上去也不像什么达官贵人,达官贵人哪里还有这么晚在路上步行的?
五个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并不理会那名衙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在慢悠悠,晃悠悠的过来。
“都是聋子啊?跟你们说话没有听见?”那名衙役有些火大了,但是并没有特别怀疑,也没有将手按在刀柄上,而是两只手将灯笼举高,要去照这五个人的脸。
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冲那衙役咧嘴一笑,然后就伸出一刀,捅进了那衙役的喉咙!
衙役声音都发不出来,被动刀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捂着嘴巴,掐着喉咙,让他站立着。
另外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立刻接过了那个衙役的灯笼,不让灯笼落地。
另外两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左一右去夹住了那名已经几乎死了,喉头不断冒血的衙役,不让他摔倒。
最后一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则蹲在地上,开始准备燃放固体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