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队建奴哨骑要动手,他们人人有马有刀,杀韦宝等人真的如同杀狗般的容易。
此时十多名建奴哨骑环伺周围,韦宝的手下人,要么是已经训练一段时间的特工,要么是张盘、林茂春、陈忠这种久经沙场,杀人不眨眼的战将,他们倒不是很害怕。韦宝倒是已经吓得小腿肚开始打哆嗦了,幸好还不算很严重,否则,第一个要露馅的,便是他韦宝。
“将军,您说笑了,我们这样的,怎么能是细作?”领头特工仍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从容模样。
特工的强大伪装能力让韦宝暗暗佩服,他暗忖自己比手下特工差的远了。
“你们的通关路引呢?”建奴军官问道。
领头特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通关路引,这是复州城方面开具的。
建奴军官看过,没有问题,还给了特工:“你们都是卖皮草的?”
领头特工称是。
“正好,我们要回去,一道走吧!”建奴军官道。
韦宝和他这边众人闻言,均暗暗叫苦,和这帮人一道走,谁都不想,一路上,只怕话都不能说了。
领头特工叫赖塔格,赖塔格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啊,与将军一道走,不必担心碰上劫道的了。”
建奴军官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暗暗盘算怎么套出这伙人的背景,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很多油水?
韦宝这边众人一路上都不说话,建奴兵士们倒是渐渐放松了,当他们不存在一般,彼此间有说有笑。
“你们的人都是哑巴吗?怎么都不说话?”建奴军官问赖塔格。
“嗯,我们都是普通商贾,怕军爷嘛。”赖塔格敷衍道。
建奴军官也不以为意,随口问道:“我看你们没有带什么货物,是不是都卖完了?辽南荒僻,有这么多有钱人能买得起皮草?你们和毛文龙的将领做生意了是不是?否则这大夏天的,谁买皮草?”
“没有没有,将军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可没有私通明军,辽南是不富裕,不过,也还是有一些有钱的大户的,现在是夏天,夏天做皮草生意反而更容易一些,竞争的人不多。”赖塔格巧舌如簧的辩解。
建奴军官微微点头,笑道:“你们还挺会做生意!这趟赚了多少银子?”
“没多少,很多熟识的大户都是赊欠的,拿到手的,也就二百来两纹银。”赖塔格答道。
“可以哟,二百多两,我怕是五年都赚不到这么多!还是你们生意人有本事。”建奴军官意有所指道。
韦宝听不懂赖塔格与对方说些什么,一名通晓建奴话和蒙古话的特工悄声告诉了他。
韦宝和林文彪商量:“看样子,这伙建奴不怀好意啊!”
林文彪也点头道:“对,不是想敲诈我们的钱财,就是想干脆要了我们的命!若只是敲诈钱财还好些,最怕的是,他们想杀人劫财!他现在并不明着开口索要,估计是后者!”
“让大家做好准备!时刻防备他们动手!若他们不动手,等会找机会先动手!”韦宝吩咐道。
“公子放心吧!咱的特工里面,各个都是下毒用毒的好手!”林文彪说着,用眼角扫了一下一名特工背后背着的装酒的大皮囊!
韦宝放心了一点。
走了两个时辰,韦宝等人都没有说过话,只有赖塔格在那名建奴军官找他说话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两边的人合在一起,坐下歇息,吃些干粮。
韦宝知道,机会来了,用眼神示意林文彪动手!
林文彪会意的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对一名特工做个隐晦的手势。
那特工会意,用蒙古话大声招呼本方众人喝点酒。
“你们还带了这么多酒啊?”建奴军官果然中招,问道。
赖塔格不动声色的笑问:“我们都是最差的酒,怕是入不了各位军爷的眼。”
一帮建奴兵士听了,立时哈哈大笑的取笑赖塔格小气。
赖塔格笑道:“天知道啊,我怎么可能小气?我们蒙古人都大方的很!各位军爷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喝一点吧?确实不是什么好酒。”
建奴军官还是很谨慎的,同意之后,示意自己这边的人先别忙着喝,等见到对方的人都喝过了,才让自己这边的人喝,暗忖都是一个皮囊的酒,他们没事,说明酒真的没事。
韦宝看着这一切,也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不知道林文彪他们是否下毒成功?
既然已经知道这帮建奴可能起了杀心,肯定要先下手为强的,否则真的动起手来,这伙建奴各个彪悍的很,一看便知道属于那种精锐士兵,还真不见得打得过他们。
众人开心吃喝,休息了一炷香时分,然后启程。
韦宝一汗,见建奴们一个个龙精虎猛,不像是中招的样子,暗忖,林文彪他们没得手?用眼神询问林文彪。
林文彪微微一笑,回给韦总裁一个眼神,意思是放心吧!
韦宝有些不高兴,暗忖怎么放心?眼见着已经进入复州地界了,这帮人随时可能动手!
有好几次,韦宝都觉得一帮建奴的眼神很不善,随时会动手发难,在骑马的时候,都是握紧刀柄的。
突然,一名建奴兵士从战马上摔了下来,队伍顿时乱了。
带头的建奴军官刷的一下子就拔出了腰刀,举过头顶,怒道:“怎么回事?”
其余建奴也纷纷拔出了腰刀,兜转马头,虎视眈眈的盯着韦宝等人。
韦宝本来是骑马的,但是跟建奴走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有骑马了,他那匹马,也成了驮着货物的普通马。
韦宝此时躲在马边,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的狂跳,手伸入怀中,握紧了左轮手枪的枪柄。
这里的建奴有19个,而且是有防备的情况下,他的左轮手枪能派上多大用处,只有天晓得。
“哈哈,你们还敢拔刀?我要是你们的话,就聪明点,乖乖下马跪下,说不定有一条活路!你们都中毒了!不信就动手,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赖塔格大声呵斥道。
一伙建奴大惊之余,果然感觉浑身乏力,惊恐的看着赖塔格。
“还不下马?等着跟他一样摔下马不成?”赖塔格喝道。
被赖塔格这一喝,一帮建奴只得纷纷扔了兵器下马,好些人因为乏力的缘故,下马居然站都站不稳,直接摔坐在地上。
韦宝见建奴被控制住了,不由大喜,这荒山野地的,将这帮人一埋,啥事也没有!
林文彪当即让人将这帮建奴捆绑在一起,然后走到韦宝身边轻声问道:“总裁,现在怎么办?”
韦宝高兴道:“你们用的是啥毒?我们的人怎么没事?是软骨散吗?”
韦宝对毒葯没有什么研究,也就知道几种这个时代的黑道人物常用的下三滥毒葯而已。
“是藻酸,我们统计署委托军工署研发的。无色无味,根本无法辨识,我们刚才喝的时候没有下毒,在拿给他们喝的时候,才在酒皮囊中下毒。”林文彪解释道。
韦宝一汗,统计署的人现在都发展到这么高端来了?连藻酸都知道?韦宝不由问道:“谁研发的?”
“是邓二鲜,邓管事。”林文彪答道:“这种毒很容易中,也很容易解开,并没有生命危险,我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要立刻杀了他们,所以没有用致死的剧毒。”
韦宝嘉许的点头:“办的不错!先查问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鬼?有什么任务吗?刚才张盘说他们不像是普通的建奴哨骑。”
林文彪点头,和赖塔格走到那帮建奴身边。
一帮建奴吓破了胆,想喝骂,却又不敢骂出口,想求饶,却也没有人求饶,又害怕,又体现出一分硬骨头,这给韦宝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管是明军,还是建奴兵,韦宝都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在看待的,明军中也有很不畏死,很敢打仗的人,只是因为制度腐朽,这种人多出于对皇室,对朝廷的忠诚,比较少,完全要靠洗脑,靠自觉。
建奴兵,韦宝还是头一回接触,感觉这帮人挺有种的,要是换成是他自己,换成他经历这种被人制服,随时会丧命的情形,估计自己早不知道怎么求饶了吧?
“问一问他们都是什么人?什么职务!?来这里干什么的?”林文彪对赖塔格道:“让人将他们身上的东西都仔细搜查!”
赖塔格答应着,对几名特工一招手,特工们纷纷上前搜寻。
在领头的建奴军官身上搜到一块木制印信牌。
后金至清初时期的木制印信牌,为八旗官兵发布上谕、传递信息、执行命令的特殊凭证;在清初复杂的宫廷斗争中,它们甚至被利用为政治工具。
顺治朝以后,随着国家各行政机构的建立,带有年号的木质印信牌被废弃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