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所有围观者也大吃一惊,惊奇无比,明明刚才在府衙大院内,吴家大小姐如此护着韦宝,又是帮助出主意,又是主动将二十万石粮草,以低价卖给韦宝,傻子都能看出来吴家大小姐对韦宝有意思吧?
姐姐对韦宝有意思,弟弟却要韦宝的命?
这是咋回事?
众人弄糊涂了。
吴三桂一拳打倒了韦宝,虽然意外韦宝居然能躲掉自己大半的力气,但没工夫多想,一脚狠狠的向躺在地上的韦宝的胸口踏下去!
眼看吴三桂这一脚就要落下,韦宝必然丧命,所有人惊恐的一声大叫。
常五爷见事情紧急,一脚扫出,踢中吴三桂的一条支撑腿,吴三桂顿时失去重心,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韦宝见吴三桂倒下,咬着牙,忍着痛,一下子翻身起来,狠狠一拳头,对着吴三桂的面门招呼。
吴三桂猝不及防,顿时两眼冒金星。
韦宝一招得手,两只拳头顿时噼里啪啦的停不下来:“疯狗,让你乱杀人,疯狗,让你乱咬人!”
吴三桂疼的哇哇鬼叫,两只手来回驳挡,无奈躺在地上,小腹又被韦宝半跪着用膝盖死死抵住,根本无法翻身,挨了不知道多少拳头。
看热闹的人急忙相劝,府衙门口的衙役也过来拉。
常五爷和韦宝的随扈们见公子占到了便宜,倒是再没有过来帮忙。
韦宝打的手疼的厉害,方才在衙役们的拉拽下起身,狠狠朝吴三桂的小腹踢了一脚,方才解恨:“说!你这疯狗又闹什么病?”
吴三桂愤愤然一咕噜爬起来,到底是12岁的小孩子,若是一个正常成年人,不会这么冲动的说动手就动手,更不会在被暴揍了一顿之后,反而冷静下来。
“你是不是带坏了我姐?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吴三桂!”吴三桂一边擦着鼻子流出来的血,一边带哭腔道。满脸都是血,样子挺悲催的。
韦宝一汗,我带坏你姐?猜想可能因为刚才吴雪霞对自己示好的缘故吧?不过,这叫什么带坏?韦宝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是因为吴雪霞让自己的丫鬟彩儿去客栈带话给吴三桂,说吴大小姐被韦宝带着要离家私奔,吴三桂才说韦宝带坏他姐的。
吴雪霞这趟想让韦宝赚足银两,好在父亲面前显大方,想到自己与韦宝公然唱了出双簧,别人必定以为韦宝与吴家的关系和解了,那么过两日,韦宝与吴三桂打擂台的事情,就无法收上巨额的赌资,所以吴雪霞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让吴三桂到府衙门口来堵着韦宝,两个人好大吵一架。
这都是吴雪霞的算计,那就不是韦宝和吴三桂能猜到的了。
“跟疯狗没有什么好说的!”韦宝占了便宜,又想到吴雪霞,觉得已经占了便宜,再跟这个小莽汉闹下去的话,没啥意思,便道:“走,好汉不与狗斗!”
“你别走!打了我还想走?”吴三桂气的大骂,冲上来又要打,被几个衙役拦着。
吴三桂一发力,几个衙役一起横着飞了出去。
围观诸人大惊不已,都听说吴家的三公子天生神勇,小小年纪便能打遍军营无敌手,原本还以为是吹嘘为主呢,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这几个衙役合起来少说上千斤,被吴三桂左右一挥,就都像是纸人一般的飞出去了?
韦宝也是一惊,刚才就知道吴三桂这厮强壮的跟个小秤砣一般,却没有想到都快到变态的地步了啊?这也太有力气了吧?确定是12岁的小盆友?确定没有喝过三鹿奶粉么?
吴三桂冲上前来,还没有靠近韦宝,便被韦宝身边的常五爷拉着胳膊,一带一推,斜着往侧面飞出去老远。
吴三桂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常五爷打倒了,而且都是干净利落的一招就能把他干倒。
吴三桂在地上惊惧的看着常五爷,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对手,气愤道:“我跟韦宝两个人单打独斗,你一直相帮干什么?”
“我们公子要与你单打独斗吗?今天是擂台的日子吗?”常五爷道。
吴三桂想了想,倒是,自己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的确是自己理亏了,他是莽汉,却不是神经病,道理还是清楚的。
“那好!两日后,我不打死韦宝,我以后就改姓,再不姓吴了!”吴三桂气的大声道:“你说,你用的是什么功夫?你是不是韦宝的师傅?”
“我的功夫,但凡有点武学常识的人都看的明白吧?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敢自诩习武之人?难怪会做出不答话,上来就动手的无赖举止。”常五爷冷眼道:“我不是我们家公子的师傅,只是一起切磋武艺罢了!”
韦宝的确没有对常五爷正式拜师,常五爷说身份不匹配,只肯代师傅的名义,收韦宝为师弟,并不敢以师傅自居。韦宝也不喜欢师徒关系,平时也不拿常五爷当外人,两个人都只是五爷,公子这般的互相称呼而已。
吴三桂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想问到底是啥功夫,听对方这么说了,又不好意思问了,便厉声对韦宝道:“韦宝,也别等两日后了,现在咱们就再次一决生死!你要是打不死我,我必定打死你!”
围观众人闻言大惊,这就不是要打擂台了,而是要斗生死啊?这吴家三公子,也戾气太重了吧?这么小的年纪,便如此嗜杀残忍,长大了还得了?
韦宝冷然道:“我也是这话,让你家等着收尸吧!”
众人闻言大惊,刚才还以为韦宝与吴家关系和解了呢,这连收尸都出来了?这是撕破脸了呀?
“哼,自己作死,到了地府,也需怪不得我!”吴三桂言罢,愤愤然大踏步往府衙内走去。
原本在府衙中没有出来的祖可法,听到消息赶出来的时候,好戏错过了,只见吴三桂被人打的满脸是血,韦宝浑身肮脏,但似乎并没有受伤,这让祖可法很意外。
“三桂,这是怎么了?有人打你吗?”祖可法连忙一股嘲讽的口气询问,想要吴三桂说韦宝打他,请他代他出头,然后借机将韦宝拿下。那样就是吴家与韦宝对抗,他能从中渔利的局面了。
吴三桂知道刚才的事情是自己理亏,要是让爹爹知道,少不得还得被骂几句,而且加上平时就看不惯祖可法,所以瓮声瓮气道:“不用你管!”说罢,继续走了。
祖可法奇怪的看向韦宝。
韦宝也待要走,一众世家大户的主事人纷纷拦住韦宝,询问他。
“韦公子,你会功夫啊?”
“韦公子,那吴三公子这般勇武,你打他,有几成把握?”
“韦公子,你和吴家大小姐关系不是不错吗?为何这个吴三公子要这般以死相拼?”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一听就明白,这些询问的人,都是关注了他和吴三桂比武的事情,并且想押注的人。
这次韦宝与吴三桂比试的押注的情况,远不如他考秀才的押注情况。
因为比武是两个人的事情,这种比武,一旦与赌注挂钩,旁人很容易联想到背后有猫腻,有默契,吃不准情况的情况下,一般不敢下重注!
“我与吴三桂的过节,与吴家,与吴大小姐无干,大家都看见了,这小子是个疯子,鬼知道为什么抓着我拼命。今天真是倒霉,接连遇到两个疯子!”韦宝笑道。
众人哦了一声,一副都明白了的表情。
祖可法却是大怒:“韦宝,你把话说清楚,你遇到那两个疯子了?”
韦宝看向祖可法,刚才都不怕祖可法,现在有一帮随扈在身边,更加不怕祖可法,笑道:“谁承认,谁就是疯子,问我做什么?”
祖可法气的哇哇鬼叫,一帮围观者想笑又不敢笑,纷纷散了,韦宝也带人返回海商会馆。
吴三桂进入府衙,人人见到吴三公子这幅尊容,都惊惧的询问。
吴三桂本来就是话不多的性子,一个劲往里走,要去找吴雪霞。
在旁人的指引下,很快到了府衙后面的偏厅,见到了吴襄、吴三凤、吴三辅、吴雪霞和知府祖光耀、师爷祖春才等等人。
吴襄仍然没有决定是否要私下见一见韦宝,他是见钱眼开,将钱看的很重的人,对于吴雪霞的提议,说韦宝会拿大笔银两给吴家的话,是很动心的。
唯一的障碍是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觉得韦宝靠着他家的一批货发了家,现在还要跟他和解,很丢脸。另外就是韦宝刚刚得罪了祖可法。
这两件事情让吴襄下不了决心,一边与祖光耀闲聊,一边在心中盘算。
“刚才爹爹咋说?”吴雪霞悄悄的问吴三辅。
吴三辅轻声道:“还是没有想好,有点动心的样子,但是下不了决心,估计是因为面子和刚才韦宝得罪了祖可法吧?”
吴雪霞闻言,点了点头,她和吴三辅都很了解父亲,可惜她和吴三辅,一个是女儿身,一个是不喜欢务正业的个性,两个人都不是吴襄的帮手,所以说话没有吴三凤有分量。
“姐,大哥,二哥,爹爹,祖大人。”这个时候,在偏厅门外缩了一下的吴三桂,还是硬着头皮踏入。
偏厅内的众人,见吴三桂这幅模样,都被吓了一大跳。
“我说吴小公子啊,你这是让人给打了?这不是反了天了吗?在这永平府中,谁敢打吴公子?”祖光耀立时一副‘义愤填膺’要帮吴三桂出头的模样。
“是啊,三桂,你这是怎么了?”吴雪霞心疼的跑到吴三桂身边,虽然是她出的主意,但是她只是让吴三桂去找韦宝吵一架而已,哪里想到吴三桂会变成这样?吴雪霞是知道韦宝几斤几两的,打死也想不到吴三桂能被韦宝打成这样?
“三桂,说啊?到底是怎么了?”吴三辅也询问道。
“你又跟哪个有拳脚功夫的公子哥打架了吧?对家是谁啊?”吴三凤也询问道。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吴三桂脸涨得通红,说不出口,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被韦宝打成这样的啊?自己一个学了七八年功夫的人,还打不过一个没有学过功夫的人,这说出来,不丢人死了吗?
幸好吴三桂满脸是血,满脸淤青,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脸红。
“说话,孽畜!”吴襄气的用力一拍桌子,火冒三丈。不知道为什么,吴襄在四个小孩当中,最反感吴三桂,觉得跟他最是不像。倒是吴襄的老婆,还有吴三桂的舅舅都很喜欢吴三桂。
吴三桂支支吾吾的正要说。
“他被韦宝给打成这样的,那个韦宝好嚣张,在府衙门口就直接打了吴三公子,这事只怕马上就要传遍整个辽西辽东,那个韦宝,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了!吴家彻底被韦宝踩在了脚下!”这时候祖可法赶到,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
啊?
吴三桂被韦宝给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