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换了个想法,劝道:“可是贫道私以为,天书对于俗世,是祸乱之源,张角得之荼毒天下。公子身世高贵,未来必当出将入相,何必……”
白晓文笑呵呵地说道:“想必道长应该已经看出,我也会一些道门法术,算是半个道门中人吧。”
葛玄想到白晓文的咒符切换,点点头。
“天书本身并非祸患,只是在心存恶念的人手中,才是大祸。”
白晓文说了一个后世老生常谈的道理:“力量本无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道长又怎能因张角一人,就武断地认为,天书在我手中也会作恶呢?”
葛玄打量了白晓文一眼,没言语。
白晓文有点尴尬:“咳!如果道长不放心的话,我还有一个建议……”
“孔子曾经曰过: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白晓文引经据典,增强说服力,“道长如果不能信我之言,不如留待观之,看看我会不会使用天书作恶?”
看到葛玄沉吟不语,白晓文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道长啊,我不是小气藏私之人,这三卷天书,咱们可以共同参详嘛。你看那张角那么强大的神通道术,还不是从这天书之中学来?”
葛玄摇头说道:“我师父乌角先生说了,张角有这么强的实力,主要是因为他以七星灯续命,侥幸成功,渡过了生死大劫之后,对道法的理解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甚至到了天地不容的地步。”
白晓文这才恍然:“怪不得张角这么厉害,敕令、雷法、咒符,还有剑印四门道术,都蔚然成体系,有如宗师一般。”
葛玄说道:“张角之能,不仅是这四种,还有祈禳之术。”
“祈禳?”白晓文好奇道,“这是什么术法,怎么不见他用出。”
葛玄道:“祈禳之术,乃是夺天造化,以人力强行改变天时运转。譬如六月飞雪,旱季暴雨,或是寒冬时节,风起东南……更深一层,便是星灯续命,强改寿元。张角使用星灯续命之后,已经遭到了上天之妒。所谓福祸相依,他固然因此窥探到了道法的更深境界,却也遭遇反噬,实力大损。”
白晓文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张角这么难打,原来他开了挂!这份实力,恐怕已经不属于觉醒者层次了。
祈禳之术,应该就是张角的第五个技能体系,只不过他已经遭天妒,用其他系列的道术都不断吐血,哪里还敢用祈禳之术呢。
更何况,祈禳之术主要是改变一个大型地域的天时,用于大军作战时,往往有奇效,但在这样小规模的战斗之中并无用处。
白晓文继续忽悠葛玄:“道长,虽然咱们参悟,到不了张角那种层次,但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我们胸中所学,肯定也有补益啊。”
葛玄似乎被说动了心,不过还是迟疑道:“可我还要向师父复命,报告张角已死的消息。”
“哎呀,道长怎么就这么迂腐呢!张角一死,消息必定轰传天下,何须你去禀报!”白晓文道。
葛玄恍然点头:“是这个道理。”
“所以,就痛快一点,跟我回幽州……一方面看我会不会依仗天书作恶,另一方面,看看天书里到底写了啥。”白晓文很是亲切地执葛玄之手。
别误会,执手是三国时代男性之间表达亲密的正常动作,高魅力的君主这样做,很容易让属下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葛玄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好,贫道就暂且留下,叨扰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