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棍之后,魏青就已经有些迷糊了,然后被一盆水浇醒。
四十棍之后,两个大汉放下木棍,也不解开绳子,就掏出个瓷瓶给魏青处理伤口。
“魏大人,这可是孙公公一直舍不得用的上好伤药,他老人家也是不得已啊!哎!”
两人先用水清洗了魏青被打烂的屁股,然后上药。
魏青此时的反应比受刑时还大,幸亏被牢牢的捆住,不然上药这事儿还真是没法弄。
解开绳子,魏青面色青灰,咬牙道:“麻烦二位兄弟扶我进去。”
两大汉相对一视,都觉得这魏青当真是狠人。
跌跌撞撞的进了内堂,孙祥看到后就叹息道:“你这是何苦,且回去好好养伤,好了再回来。”
魏青挣开搀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上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他强忍着剧痛说道:“多谢公公开恩,下官感激不尽,此后只知为公公分忧。”
孙祥摇摇头道:“这话就错了,咱们都是在为陛下分忧,去吧。”
两大汉扶起魏青出去,陈桂唏嘘道:“若不是公公慈悲,方才那四十棍就能要了他的命,他但凡知道些好歹,就该以公公马首是瞻,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孙祥眯眼数着佛珠,淡淡的道:“咱家不求谁的报答,只要他们心中想着陛下就够了。陈桂,你也得记住,咱们都是陛下的奴婢,只为陛下办事,切不可有私心杂念。”
陈桂赶紧躬身道:“是,小的只是觉得那方醒挤兑,陛下又有些忌惮他的大功,反倒是让公公受了委屈了,心中不忿。”
孙祥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方醒已经推了献俘,陛下爽快的答应了,还有,你以为陛下会忌惮谁吗?”
朱棣如果动不动就忌惮谁,那些勋戚早就被杀的光溜溜的了。
陈桂赧然道:“小的愚钝,多谢公公点拨。”
……
献俘以前是大都督府的事儿,后来大都督府被废掉,留下了五军都督府之后,献俘的事就变成了文官。
兵部和礼部!
金忠忙的鼻孔冒烟儿,而朱棣派人问他,献俘仪式可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这是在逼老夫去上吊啊德华!”
凉茶也浇不灭金忠的火气,他说道:“陛下这是嫌弃老夫恋栈不去吗?罢了,老夫回头就上个奏章,乞骸骨吧!”
方醒不慌不忙的给他续茶,笑道:“金大人何必如此,这献俘不过就是奏凯乐、宣露布,然后就是献俘,问陛下怎么处置,最后山呼万岁就完事了,震慑异族,振奋人心嘛!往这个方向去想就没问题。”
金忠一拍桌子,抓住方醒的手就说道:“德华可有教我?赶紧的,不然老夫若是辞官回家没饭吃,就举家前来!吃穷你!”
人一老了就不再忌讳什么脸面,金忠抓住方醒的手就不放。
方醒无奈的道:“其实献俘什么都好,就是后面跪拜的太多,让人头痛,方某都不想去了。”
金忠耍赖道:“你去与不去老夫不管,你得先出个主意。”
老朱怎么又对献俘仪式不满意了呢?
方醒无奈的道:“献俘献俘,目的就是我说的震慑四邻和振奋人心,那么是否可以在此之外添加些振奋人心的环节呢?”
金忠眼露精光,哪儿像是要乞骸骨的模样,追问道:“别卖关子,赶紧说!”<!-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