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珞意识到放任下去,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什么,她无力跟他抗衡,只能以退为进,闭了闭眼,十分疲惫,也终于软了声音,有些沙哑地道:“魏岚宇,我头晕。”
那一道轻软的声音,如和风细雨一般,顷刻浸润他干涸的心。
他眼神动了动,像被唤回了神志一般,眼里的狠色也一丝丝退散了去。
他看着她额头上被撞出来的血痕,又有些恼恨,明明他已经尽量护着她了,却还是撞破了头。
那夺目的血迹,衬得她的脸色苍白。
僵持没多久,只要她不剑拔弩张,他便愿意退守,终于也起了身,整了整衣袍,冷声唤道:“来人!”
随即婢女和看护院落的士兵领队就到门口跪地应话。
东阳侯询问才得知,是他的谋臣将敖珞带出去的,想带她去阵前做人质。
后来东阳侯处置了带头起意的谋臣,以及看守院子的所有人。
敖珞靠坐在床边,冷眼旁观。
眼下战况本就对他很不利,眼下因为她,他和他的谋臣离心,这虽非她本意,却也意外地促成了这样的结果。
等东阳侯遣散了众人,回头又拿药来动手给她包扎额头。
敖珞那种晕眩感更甚,偏开头,但躲不开他的手,他强行给她上药包扎,哪怕将她弄疼也不停手。
就是要让她知道疼。
敖珞无意间看见他手臂上沁血了一大片,衣袍也破了,但没来得及处理他自身。
东阳侯沉着嗓音,一字一顿道:“你这么想逃,下次再让我抓住,我就只好打断你的腿。”
尽管敖珞知道他干得出来的,但是却不觉得害怕了。
她突然觉得重生后的他,比起可恶可恨,好像更可怜。
他就是个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