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是猪吗？不，猪都比你聪明！”

如果不是因为董蝎的身上有着鬼魂探测能力，阿格妮丝真的想干脆就一刀将他给剁了。这绝好的杀死维尔文的机会，居然就被他放过！

阿格妮丝很清楚，维尔文是戈米尼克家族的第一号实权人物，他只要死了，必然对戈米尼克家族造成很大打击。

而纪一轩则是劝阻道：“算了……事情已经造成了，董蝎自己心里也应该不好受吧。”

阿格妮丝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扶住额头，说：“斯科彼恩·戈米尼克……看来你还真是很依恋戈米尼克家族啊！但是你现在在维尔文和伊莎贝拉的眼里，也一样是该死的魔鬼使者！这一点没有区别！”

董蝎的嘴角流着鲜血，这是阿格妮丝的一拳殴打造成。如果没有纪一轩阻拦，阿格妮丝还会打得更加狠。

“伊莎贝拉……是我和维尔文……一起救活的。”

此时，董蝎却开口了。

“那是我出生以来我觉得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那一天……艾德维森教会医院部署的那么多护卫全部都死了。本该是无菌环境的妇产科手术室到处都是鲜血，医生们也都是一个接着一个死去。被恶魔同化的修女们不断徘徊在走廊上残忍杀害每一个人，死的人比考生更多。我出生以来，从没有见过那么多血。那时候，我只能和维尔文一起……帮助克里斯菲尔德夫人生产……”

那一段经历，董蝎是不会忘记的。

“我从没有想过，人的生命会那么脆弱。那些刚才还活得好好的医生，忽然就在我们面前死了。如果不是因为维尔文在我身边，那些恶灵早就冲入手术室将我们杀了。那时候，我第一次看着女人生产时候的通道，看着这个无数影视剧内都会略去不予拍摄的画面。那时候……我可以看到孩子的头……我没有想到婴儿居然是从这样的产道中来到世界。可是，就是出不来……手术室外是数不清的死亡和恶灵，唯有在这里面，有新生的希望。”

阿格妮丝本想讥讽两句，但是被纪一轩阻拦了。

“那时候，我才刚到要上小学的年龄，死亡对我来说无比接近，因为我知道外面的考生和护卫如果都被恶魔女修女们杀死，恶灵就会冲进来杀掉我们。而我，肯定会死在维尔文前面。我们出不去，而唯一的希望就是救出那个孩子……救出她，只要有那个孩子在，然后抱住那孩子，我的生命就多了一层保障，恶灵不可能连同我和这个克里斯菲尔德家族无数年来最重要的血脉一起杀死。而那时候，我只陷入了混乱，维尔文让我将手伸进去托住孩子的头部，然后他动用残留的产科器械来帮忙……当我第一次听到伊莎贝拉啼哭的时候，我……”

董蝎开始流下泪水。

“当我抱着她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新生命的喜悦……”董蝎开始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什么，“之后的每一天，我看着伊莎贝拉在家族内长大，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她，也从来再没有过任何人。她对上帝虔诚，所以她一直都很善良和仁慈，她脱离自身家族的权力斗争作为戈米尼克家族的养女长大，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将来是会嫁给维尔文的，而且我也亲眼看着维尔文和伊莎贝拉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他们父辈希望的那一步的。”

“本来……那时候我以为维尔文去世的时候，那时候本来我和伊莎贝拉是可以的……我曾经以为那种奢望是有可能的，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不再受到恶灵的威胁，我也可以获得我想得到的至高的幸福。但是，那原来只是我的奢望而已。我不过是戈米尼克家族的工具和质子，对她而言我只是一个纯粹的备用品。但我曾经以为……”

然后，董蝎的眼神就变了。

那是阿格妮丝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眼神，那是无比凶狠，暴虐，乃至绝望的眼神。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接近我生命的重要程度的人。但现在，不是了。我一定会杀了她和维尔文，当年是我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现在就由我将她送入地狱！今日，是我最后的错误。”

阿格妮丝倒是很满意董蝎现在的眼神。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们！”

……

科林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