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军师。”队率见到郭嘉,连忙见礼道。
郭嘉点了点头,目光却颇有些奇异的看着人群中一名邋遢文士,对方似有所觉,抬起头来,在看到郭嘉的一瞬间,原本无神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是你!?”
“永年兄好兴致!”郭嘉有些好笑的看着张松,扭头看向队率道:“怎么回事?”
“回军师,此人本是魏将军请来的军师,却数次想要逃走,后来绵竹关暴民头领疤头兵败来投,却被此人撺掇着想要夺权,被魏将军擒获。”队率躬身道。
说来也是张松倒霉,当初刚出了绵竹关,又被涪县的人给拦住,魏越考教一番之后,发现张松有些本事,本想留在身边,给自己当个军师,出谋划策,但张松将这支人马当成了乱民,只是假意迎合,暗中谋划着逃走的事情。
但魏越不是疤头,涪县军队虽名为乱民,但却训练有素,张松几次逃走都被抓回来,正好碰上疤头兵败来投,但魏越嫌他手脚不干净,没有重用,却被张松看中了机会,想要故技重施,撺掇疤头反叛,自己趁机出逃。
只是同为乱民,魏越让疤头认真的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差距,疤头的起义甚至还没开始,就被魏越派人随手压灭,一群亲信死的死,其他的,都被抓了起来,而张松作为狗头军师,加上累累前科,也被魏越一怒之下,下了大牢,后来郭嘉来了,忙着对付阆中,然后又策划蜀郡之事,郭嘉倒没什么,魏越却是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也将张松给忘了,直到今日,诸事已定,魏越清闲下来,才想到此事,准备将一行人提来审问一番,正碰上出来游荡的郭嘉。
郭嘉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疤头等人,又看了看一脸羞愧的张松,摇了摇头道:“故友,松绑,想来是场误会,我会与魏将军说。”
“喏。”队率闻言,躬身一礼,将张松松绑。
“嗨嗨~这位先生,我……我也是故友啊!”疤头挣扎了几下,没有睁开,一脸期冀的看着郭嘉。
“哈~”郭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对着队率摆了摆手道:“带走。”
“喏!”队率一挥手,带着士卒继续押着这些人往魏越的府邸而去。
“嗨,永年兄弟,莫要忘了我等情谊,替我美言几句!”疤头不甘心的回头看向张松:“那一夜……”
“闭嘴,快走!”队率不耐烦的踹了疤头一脚,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上,押着疤头一行人继续前行。
看着郭嘉和牛耿一脸诡异的表情,张松面色发臊,轻咳了一声道:“当日为过绵竹关,遇到这厮,助他出谋,破了绵竹关,仅此而已。”
“理解。”郭嘉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疤头等人离去的方向:“我说此等人物,如何会有本事攻破绵竹关,原来是永年兄的手笔。”
“雕虫小技,让先生见笑。”张松松了口气,对着郭嘉笑道。
“若有需要,我可帮你向魏将军求情,将此人放出。”郭嘉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猥琐起来。
张松臭脸一黑:“不必,我与此人并无太多交情。”
“理解。”郭嘉一脸严肃的点点头:“永年兄有何打算?”
张松看着郭嘉,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自然记得当初刘晔身边的这个下人,如今看来,恐怕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当下抱拳道:“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郭嘉,无名小卒。”郭嘉摆摆手笑道。
“郭嘉?”张松一怔,随即苦笑着摇头道:“若连舌辨群臣,气的钟繇吐血之人也是无名小卒,那这世上还有几个名士?”
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郭嘉:“如此说来,这涪县早已是朝廷所属。”
“不错。”郭嘉点点头,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难怪有如此景象,那魏越也不像寻常暴民。”张松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两年前刘子扬入川,朝廷已经开始谋划蜀中,而你郭奉孝,便是此番蜀中大乱真正的幕后之人?”
虽是疑问,但张松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此番蜀中被掀起如此风暴,恐怕都是出自眼前之人的手笔。
“让永年兄见笑了。”郭嘉没有否认,只是看向张松道:“永年兄要为那刘璋向我讨个公道?”
张松闻言,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不敢,经此一事,松也算看透了,刘璋生性暗弱,却又贪得无厌,此等人物,怎配让我效忠,松本已准备投效朝廷,不想却在涪县出了这等事情,若先生不弃,松愿为门下书佐。”
“永年兄乃大才,做我门下书佐有些屈才了,你来的正好,这涪县县令之位,便叫有你了。”郭嘉一脸欢快的拍着张松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