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之前的那位老者,张松将他拉到一处无人之地,低声问道:“老丈,这是做什么?”
很明显这帮人不像是逃难的,更像是来找事儿的。
“先生?你怎么也跟来了?”老丈手中扛着一杆粪叉,皱眉道。
“在下也想去汉中谋生,想看看能否与诸位搭伙儿。”张松已经感觉有些不对,想要脱身。
“原来连你们这些读书人也混不下去了,嘿,合该那刘璋要亡!”老者搓了搓手,嘿笑道:“不过也是,看你这长相,刘璋也不会用你吧?”
张松只觉脑海中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拿他的长相来开刷了,但绝对是第一次被一个平民百姓拿来说事,见远处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张松干笑一声:“原来诸位是要谋大事,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便不参与了,告辞。”
“别啊!”老丈一把扯住张松:“难得有个读书人与我们一样,这时候怎能走呢?待我为你引荐!”
“不必了吧……”张松干笑着想要说设么,那边老者已经扯开嗓子对着另一边吼道:“疤头儿,有位士人来投。”
“士人!?”那边正在商议什么的几名领头模样的百姓闻言,连忙往这边跑来:“在哪儿呢?”
“就是这位。”老丈指了指张松。
疤头脸上竟然真的有道刀疤,此刻上下打量了张松几眼,皱眉道:“长这模样,真是士人?”
“错不了,你看他穿的衣服,一看就跟我们不一样。”老丈狠狠地点头道。
“算了,今夜我们便准备攻下绵竹关,这里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乡亲,大伙儿正愁着如何才能攻破那绵竹关呢,你来的正好,为我等谋划一二,从今天起,你就是军师了。”疤头兴奋地拍了拍张松的肩膀,大笑道。
“进攻绵竹关?”张松两道长眉挑的老高,说笑呢吧,蜀军就算再不济,绵竹关也是蜀军重镇,成都外最重要的一道关卡,这里人倒是不少,但要说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相比,不用太多,就算是张松并不是精通军事的那一类,给他一千精兵,也能将这群乌合之众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不对,本来就不是什么军队。
“不错,我打听过了,绵竹关不过有三千守军,我们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千人了,一人吐口唾沫,都能将绵竹关给淹了,现在麻烦的事,怎么弄开绵竹关的城门!”疤头摇头叹息道。
“这位头领还真是……勇气可嘉,胆魄过人!”张松嘿嘿干笑一声,不做评论。
“好说。”疤头看着张松:“我看你人虽然丑,却很顺眼,既然念过书,从今天起,就是我们这支义军的军师,二号人物,等今晚我们攻破了绵竹关,拿了关中的粮食,以后就不愁吃喝了。”
“好!”周围不少人轰然响应。
张松一眼看去,不说如那老者一般的皓首老人,光着屁股满地跑的孩童还有目露恍然之色的妇人,就算是那些青壮,也是面有菜色,这样一支人马,攻城?而且……
“您方才说……我们?”张松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绵竹关:“我也要去?”
“当然,你是我们的军师,自然应当冲锋陷阵,冲在最前头,我看你红光满面,应该没有挨饿,拿来冲锋陷阵,正好可以鼓舞士气。”疤头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
感情你们军师就是拿来冲锋陷阵的?
张松咧了咧嘴,小心的看着疤头:“这个,首领,据我所知,军师……不是这样用的?”
“那要怎样用?”疤头看向张松,不解的道:“看你这模样,应该有些力气才对。”
张松已经麻木了,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那城中军队不说有精良兵刃,更有坚城之利,若是强攻……”
看了一眼疤头不善的目光,张松连忙改口道:“便是最终破城,也会损失惨重,我等要的是粮,而非要跟他们拼命。”
“也有几分道理,但不强攻的话,怎么打?”疤头摸了摸脑袋,皱眉道。
“我有一计,或可助头领破敌!”张松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