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门外有人,自称袁术使者,要求见陛下。”管家躬身道。
“可又说是何人?”贾诩扭头道,袁术派何人来谈,也代表着袁术的诚意。
“此人姓袁,名涣。”管家躬身说道。
“袁涣?袁曜卿?”贾诩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掠起一抹冷笑,看来这袁术还没认清楚现实呢!
倒不是说袁涣身份不够,袁涣门庭虽然不及袁术这般四世三公,却也是三公之后,其父袁滂官至司徒,要说这门庭,也算显赫,而且袁涣本身也有刚直之名,作为使者,袁涣的身份足够了。
但根据朝廷所得情报来看,袁涣与袁术之间,并不和睦,袁涣敢于直谏,数次顶撞袁术,使袁术对其颇为排斥,若非顾忌袁涣身份和名声,恐怕以袁涣的性子,早已被袁术找理由给弄死了。
此时派袁涣前来商议,恐怕袁术心中,仍旧心存侥幸呢。
“既是曜卿先生,吾当亲自相迎。”贾诩站起身来,直接朝门外走去。
不管袁术怎么不待见袁涣,但袁涣的身份和名气,无论走到哪里,都没人敢怠慢,哪怕是刘协,都不能轻慢。
贾诩和袁涣没有见过面,但并不妨碍两人交流,亲自出门,将袁涣迎入了府衙,贾诩笑道:“却不知曜卿先生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袁涣与贾诩分主次坐下,闻言苦笑道:“都说贾文和有鬼神莫测之机,十步一算之能,涣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文和先生当真不知?”
贾诩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曜卿先生有所不知,如今南阳初定,诩每日埋头与案牍之间,更要接待南阳各大家族,根本无心外物,再说那些话也都是坊间以讹传讹,做不得准,曜卿先生此来,所为何事,诩真的不知。”
袁涣闻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真要贾诩承认可不容易,当下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跟贾诩扯皮,直接道:“涣此番前来,是受袁公所托,求见天子,望文和代为引荐。”
刘协跑去军营的事情,也就南阳内部知道,袁涣初来,自然不知道刘协已经跑去舞阴大营的事情。
贾诩闻言,心中一动,脸上却是微笑道:“曜卿有所不知,此番那袁公路辱杀三公,陛下震怒无比,如今虽然占据了南阳,然袁公路却似毫无悔改之意,陛下如今,已经去了舞阴大营,准备伺机吞并中阳山张勋所部,而后与温侯前后夹击,将纪灵困死在汾丘,此时曜卿来的却不是时候。”
袁涣闻言,不禁皱眉,虽然不耻袁术为人,但以他的性格,既然答应了此事,自当为袁术争取,而且这一场大战,对袁术麾下民生造成的压力极大,眼看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如果这一仗再打下去,那今年汝南一带,怕是要陷入灾荒了。
就算不为袁术,而是为了汝南万民,他也要将此事给平了,当下皱眉看相贾诩:“此番涣前来,乃带诚意而来,只望能见陛下一面,还请文和代为引荐,涣感激不尽。”
“这……”贾诩做出一副为难之状,看着袁涣的表情,无奈一叹:“如此,我便书信一封,至于陛下是否肯见,诩却无法保证。”
“如此,便有劳文和了,便是不为袁公,也请文和看在汝南万千百姓之上,成全此事。”袁涣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
“诩订当尽力。”贾诩当下便写了一封书信,传来家人,让他迅速将信送往舞阴大营,面呈刘协。
当然,信是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寄过去,可以让刘协有足够的考虑时间,贾诩已经在信中说明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至于刘协准备如何做,贾诩相信,刘协会拿出一个主意。
“多谢文和兄。”看着书信送走,袁涣也算松了口气。
“举手之劳。”贾诩站起来,对着袁涣笑道:“曜卿许久不曾来南阳,不如我陪曜卿在这宛城走走,也看看这南阳与往日有何不同。”
“那便有劳文和兄了。”袁涣站起身来,拱手笑道,他也想看看这南阳在刘协的治理下,与往日有何不同。
当下,贾诩跟府中管家交代一声,若再有人来,便说他陪袁术使者出游,不便待客,若有要事,可再过几日再来。
虽然只是躲避一时,但这种事情,能躲就躲,让刘晔头疼去吧。
出了府衙,贾诩指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虎贲卫,微笑着看向袁涣道:“曜卿且看,这些虎贲卫,皆是取自南阳降军,曜卿可能看出,这些将士与以往有何不同?”
袁涣闻言,不由顺着贾诩的目光看过去,他之前进城之时,也见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虎贲卫,只是当时心中有事,并未太在意,只以为南阳新定,为维护治安才派出如此多的将士来巡逻,但此时一听贾诩所言,想来并非这个原因,当下仔细看过去,这一看之下,还真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