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彦怔住,看着凤之遥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徐清柏开口问道:“凤三公子,难道除了璃儿表妹和小外甥的事情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凤之遥扯了扯嘴角,勉强撤出了一丝笑意却更像是苦笑道:“若是没事,这个时候王爷哪里肯放我回京来逍遥?”虽然其实回京城也未必就比在西北轻松就是了。徐鸿彦也回过神来,听了凤之遥的话连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凤之遥也顾不得要水,直接抓起旁边的一壶凉茶对嘴灌了一口才看着徐鸿彦道:“王爷和王妃希望徐大人和四公子随在下离开京城前往西北。”
徐鸿彦神色一凛,他与徐清柏是现在徐氏一族唯一留在京城的人,说白了就是朝廷的人质。一旦他们未经皇帝允许离开,那么徐家和皇家也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了。一看徐鸿彦的神色,凤之遥遍知道徐鸿彦的为难之处,沉声道:“不瞒徐大人,定王府和朝廷决裂已经是无可挽回之势。如果徐大人和四公子还留在京城只怕会对两位不利。”徐鸿彦皱眉道:“我们走了没什么,在京城的也只有咱们一家几口罢了。但是徐氏一族在云州百年之久,皇上若是要找麻烦在哪里找不到?”凤之遥重新抽出一封信函递过去道:“这是王爷和王妃亲手所书,同样一封在下已经亲自送到了云州清云先生手上。只是在下无暇在云州久留,清云先生和鸿羽先生此时想必也已经有了决断。”
徐鸿羽疑惑的接过信函展开,皱着眉看了起来。不一会儿脸色大变,一向肃然平静的脸上怒意勃发,许久才怒道:“荒唐!竟然有这种事情……皇上竟然……!实在是……”一掌将信函拍在桌案上,徐鸿彦抬头盯着凤之遥道:“凤三公子,信上所说当真?”凤之遥苦笑道:“徐大人觉得这是能随便编的出来的么?”徐鸿彦哑然,信上所说的桩桩件件骇人听闻,又有哪一件是随便可以编的出来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置信。徐清柏看了看显然气得不轻的二叔,悄然起身走到书案边上拿起桌上的信函,不看则以,这一看饶是徐清柏觉得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被吓得不轻。皇家的人……当真是丧心病狂至此?同时,年轻的徐清柏也对那位高踞龙椅之上的人和这个朝廷失望愤怒到了极点。
垂眸,折好了信函轻轻的放回桌上。徐清柏低声笑道:“二叔……为了这样的……值么?”他的父亲心怀济世之才,却一身不得出仕只能留在骊山书院教导学生。他的二叔同样也是真正的实干人才,却十几年如一日的屈居一个御史之位看着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们五个兄弟,只能压抑自身的才华心性。然而这样的压抑需要多久?他们这一代还是直到徐家覆没?难怪大哥当初不肯在朝为官,只怕他早已看透了这样的日子永远也没有尽头。徐鸿彦咬牙不语,但是紧紧握起的手让人明白他心中同样也是心绪难平。定王府和皇室同出一脉,历代为了大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依然是如此下场,更不用说他们徐家了。大楚一朝,徐家除了默默而终早已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凤之遥沉默的坐在椅子里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些事心寒的又何止是徐家,即使是凤之遥这样的人也忍不住满心的寒意和愤怒。
徐鸿彦将信函收起,抬头看着凤之遥道:“想必凤三公子在京城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请容老夫考虑两日再给公子答复。”凤之遥本身确实还有不少事情要办,起身点头道:“这个自然,徐大人决定了之后只要让人给在下传个信便可。在下在京城还要提留一些时日,此事并不着急。在下这就告辞了。”看着凤之遥往外走去,徐鸿彦皱了皱眉开口道:“凤三公子。”凤之遥回头,“徐大人还有和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