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当年更仔细一些！肯定会发现，她的女儿没有死，那个死婴不是她的女儿，根本不是！眼前的人儿才是。

她的女儿，她和叶霸天的女儿，那么艰难才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没了性命，她早该想到。

“对不起……”女帝觉得她真的是太粗心了，她既没发现女儿还活着，也没发现叶霸天当时怎么想的。

他那时拒绝她，拒绝和她回帝宫，去昆仑海，肯定是因为他觉得他还不够强，他无法给她强大的拥抱，无法给她需要的依靠。

是以，才会有他后来的练功走火入魔吧，他才会那么早的逝去，他……

“对不起。”女帝觉得她明白得太晚了，这些年她还一直以为，叶霸天是不愿意和她风里雨里走，他想要的是平静而安逸的生活。

再有，“女儿”不在了，他也心灰意冷，所以她没有强求，她那时候也心灰意冷，她以为他并不如她想的，那么非她不可。

事实上呢？肯定不是那样，不然他们的女儿为什么叫“叶千璃”，他为什么那么早逝，十八年……

“我错了。”女帝一想到在她离开后不久，叶霸天就死了，她的心就陌生的酸疼起来，哪怕当年分别，她都没这么难受过。

毕竟当年是“你情我愿”，既然不适合就散了，她那时虽然失望、失落、难过，却没有太多的眷恋和痛苦，可是……

真相真的太让人难受了，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叶霸天不是那么喜欢她，那样他就可以过一个二世祖快乐逍遥的生活，如他当时那么形容给她听的。

念及于此……

“……”

女帝简直忍不住的要失声痛哭，她怎么没有看清楚他呢，为什么呢？她就那么以为，他真的不想和她在一起。

太难过了，她却连再看清楚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已经不在了，就埋在西凉城外，那年他们经常在一起的地方。

……

于是，还没来得及回答点什么的叶千璃，就懵懵的看到眼前人，已对着她哭得不能自己，那样子还真的有点惨，特别是那眼神，就像是战区里死了所有家人的孩子，既委屈又绝望。

一时间……

“别哭了。”叶千璃下意识摸上女帝的脸，入手就是一片温热热的湿，让她那本就不够坚硬的人，就更软和了几分。

然后……

也许是因为忽然回味过来，在女儿面前哭成这样太丢人；又或许是忽然发现到，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女帝不哭了。

“……”

女帝那原本滚滚而落，分明已连成串珠、连成雨线的泪，就如同被关了的水龙头，骤然终止住了。

但是她的眼眶还很红，里面还有泪水在朦胧，可却被她努力瞪大的双眸，以及似用了修为的“回笼”给止住了。

而距离她很近的叶千璃，其实还可以听到她很微弱的吸咽声，叶千璃因此能知道，她在很努力的克制下她的眼泪，压抑下她的悲痛。

那一刻……

“……”叶千璃莫名觉得心酸了一下，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眼前人和叶霸天有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