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点疯狂非常少见,几年前我在给关在铁笼子里的安德烈奇卡提罗眼睛里看到过。
那个疯子是把疯狂印了骨子里,只有当他沉思的时候才会隐藏疯狂。
搬石头那个也在隐藏疯狂,应该藏得比奇卡提罗还要出色”
两人说着危险分子的话题,张楠听到了,但根本一点不担心。
现在这环境,谁能威胁到自己
关兴权这边刚想说话,被凑过去的张楠抢先问道:“哪个奇卡提罗”
“去年刚给毙了,吃了58个人的那个疯子。”关兴权倒是记得,不需要米沙解释。
“下面那个吃人”张楠眼睛睁大一圈。
小老头微笑着解释道:“不,我只是认为那个人心灵深处漠视生命,而且带着点疯狂,极有可能是个靠不起眼的工地体力活工作掩护自己真实身份的家伙。
犯了事跑路,人员来历复杂、流动频繁的建筑工地是个很不错的藏身地,全世界的逃犯都喜欢这么干。”
停顿了一下,米沙对张楠道:“老板,照理这会你该离开这了,我们要排除一切危险因素。
根据规定,这时候受保护人最好离开现场。”
张楠笑了笑,道:“那人下半身就条旧西装短裤,上半身破汗背心,身上没地方捆个炸弹。
除了炸弹,他能威胁到我”
小老头耸了下右侧肩膀,看了眼关兴权,后者道:“攀峰,都听到了是吧,让人把我们说的那个人叫上来。”
很快,那人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一般被叫了过来。
这时米沙开口对张楠道:“老板,我不太精通汉语,就会点普通话,你要是有兴趣可以问问这人老家哪的,怎么会来这一类的话。
关,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我听不懂这附近的方言。”
讲真,剡县附近方言,米沙这老毛子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关兴权说了句:“xooшo。”
哈拉烁,舌头卷一点就成了“哈拉少”。
来人老老实实站在张楠前边,看着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大概常在工地干活的原因,有点老像,人倒挺壮实。
边上站着李攀峰和林明,这下这位就算是李小龙附身,也伤不到张楠一根毫毛。
张楠装出副挺和善的样子,问道:“师傅,他们叫你老绍兴,怎么称呼老家会稽哪的”
“老板好我叫林春,就小的时候是会稽的,后来和家里人去了粤省,只知道老家是郊区的,到底哪记不得了。
对了,这位老板,你这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那奇怪,怎么到我们这来干活了”张楠没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
这个林春说的是不正宗的会稽方言,夹杂着点南方腔调,听着略微有点别扭。
这边关兴权不断用俄语翻译,米沙还是一脸笑眯眯,听了几句,用英语道:“老板,问他一下有没有身份证件。”
张楠一说,眼前这人还真从西装短裤口袋里掏出张身份证来。
一旁的李攀峰接过看了几眼,英文说了句:“粤省名字没错,身份证看着也是真的。”
这时米沙用英语道:“看住了各位,这人在说谎。”
说着,换成了口语很别扭的汉语,继续道:“这位先生,你这张身份证件可能是真的,但据我所知,在华夏工地干活的人,特别是夏天,一般没人会把身份证随身带,放在住的地方应付检查就行。
可你偏偏随身带着证件,说明这张证件对你非常重要,比对我们这些人要重要得多
而且,你听得懂俄语,至少懂一些常用单词。
刚才关一开始用俄语说了好的,那时候你的身体语言和眼神变化就告诉我,你不仅听到了,而且还是听懂了的。
之后我和关一直在用俄语交流,你能听懂一点是吧
不多,但一直想尽量搞明白我和关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你该好好回答老板的问话,但你的心里有太多问题,急于知道旁人在怎么讨论你的问题
你或许去过华夏南部的粤省,但更多时候应该是生活在东北地区。
历史原因,那边很多人学生时代外语学的是俄语,而且那边现在同俄罗斯的贸易也多,城市里俄罗斯人不少,你在那时间一长,懂得点俄语很正常。”
这个林春一听到这,连忙道:“我去过东北打工,可那冬天太冷了,不习惯才回来”
米沙这小老头微微摇头,微笑着道:“你又说谎了,之前说的话一直在避免同华夏北方产生联系,努力想让我们认为你一直在南方。
华夏东北,甚至整个北方地区,都是你刻意要避开的联系。
而且你的眼神很特别,我在个连环杀人狂魔的眼睛中看到过类似的,我很好奇,你犯过什么样的大事,才会让你带上连环杀手的眼神。”
这时,关兴权一个眼神,眼前这个林春就被林明同李攀峰按在地上。
看得出,这人变得有些慌,似乎要逃跑。
他想多了,现在这情况下,长翅膀都逃不了的。
整个工地都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暂时停工。
张楠也没了继续往下挖的兴趣,也很想知道这个身份证上叫林春的人,以前到底犯过什么样的大事
自己调查
不,这是在华夏,不是国外,张楠也不想用对付美国连环吃人杀手的办法。
那啥办法
有困难找警察呀。
米沙说查这样的案子很简单,查一查这些年东北那边有没有什么大案没有破获,再结合正常审讯步骤,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搞明白。
好家伙,还没入夜呢,从公安局预审科那边传来好消息,人身份搞明白了:真名凌东元,案子大了去
张楠只想说一句:我这人,真会招惹麻烦
知道了什么大案,这脑子里也就冒出点上辈子的印象来。
蝴蝶翅膀扇一扇,大案似乎早了一两年发生,而二十多年都没抓住的凶手,居然就这么凑上来让自己抓。
我是资本家,不是警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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