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然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没想到自己见孙医官的事情竟然被齐王知晓了,他额头上冷汗直冒,辩解道:“草民不过和师弟说了一些旧事,至于师弟为什么会自杀,草民也十分困惑。”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在孙家干了什么本王一清二楚,你是不是忘了这青州是谁的,当年青州四大豪族都能被本王一手铲除,你以为本王会顾忌你们这些行医吗?”
说话间,萧铭的口气忽然转向强硬,这件事的确让他有些懊恼,他一心为将医学发扬光大,现在这些人却为了自己的私利昧着良心从中作梗。
董浩然身体僵直了一下,他再次回忆起两年前青州的血色二月,青州豪族被几乎是一夜之间被绞杀殆尽,至今青州城外的荷花池前还能偶尔看见一些干涸的黑色血迹。
“殿下,草民该死,草民该死!是草民猪油蒙了心,草民不该逼迫师弟,请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呀!”董浩然在这一刻忽然明白过来,在青州百姓眼中和蔼可亲的齐王曾经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现在萧铭提起此事不正是要告诉他随时可以杀了他吗?
这时,庞玉坤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终于明白萧铭为什么要抓捕董浩然了,不需要严刑逼供,如今只是简单的威胁就足以让董浩然老老实实的。
如今青州百姓安居乐意,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就丢了性命。
董浩然心中恐惧,他不满萧铭办医学院的原因也是这些两年他的医馆生意比以前多赚了不止三倍四倍。
青州来往的商贾,增加的人口让他日入斗金,正是因为想要独占这份红利,他才会逼迫孙医官不能同意此事。
而他面对他当年对孙医官有过救命之恩的事情,两难之下,最综孙医官才寻了短见。
“饶了你,谁能饶了孙医官!”萧铭怒道,“本王对此事的前因后果俱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你拿着当年对他救命之恩的事情威胁他,他又怎么会自杀,你这和杀人又有什么区别,来人,将董浩然押入大牢,明日午时,东市问斩。”
“殿下,殿下!”董浩然只感觉整个脑袋都麻木了一下,回过神来他连滚带爬到了萧铭脚下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这件事草民不是有意为之,都是谢子云的主意,若不是他,草民也不会去逼迫师弟,殿下饶命。”
“谢子云?”萧铭看向庞玉坤,“这谢子云是何方神圣?”
庞玉坤解释道:“殿下,这谢子云乃是青州的儒生之首,号称曾在崔浩的门下学习过。”
“崔浩?”萧铭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件事倒是有趣了。”
“殿下,崔浩是大渝国闻名的大儒,在他门下学习过的儒生数目不少,在青州也有一批儒生在每年进京赶考的时候会前去拜访崔浩,而这两年崔浩似乎越发中意咱们青州的儒生,对青州的儒生多有照顾。”庞玉坤说道。
萧铭点了点头,他看向董浩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草民不敢有任何虚言。”董浩然面无人色。
“既然如此,你可敢与他当面对质?”萧铭继续说道,他不想闹出大动静,但是现在很有必要枪打出头鸟让这帮儒生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