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继续说道:“你们听听,整个营寨都是将士们的呻吟声,伤痛无法医治,晚上根本睡不着,明日如何攻打葭萌关?”
副将指着那将领喝道:“张嶷你是司马将军提拔起来的,难道也要叛变吗?”
张嶷看着众人说道:“我只是不想兄弟们白白送命,这些年死了多少人,如今益州已经完了,难道要坚持到所有人都死光了吗?”
副将看着张嶷,沉声道:“今日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若在说这种话,休怪我无情!你们还不下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攻城!”
众将见副将发怒,皆不敢言语,拱手退下。
“哎!”张嶷叹了口气,也只能离开。
这张嶷,却也不是无名之辈,他乃是蜀汉后期大将,曾经是马忠的下属,后来独当一面,镇守一方。最后与魏国大将徐质交战,杀敌一倍,终因寡不敌众而战死。
次日清晨,高仙芝继续率领兵马进攻葭萌关。
出征之前,高仙芝环视众将。
“怎么不见张嶷?”高仙芝不见张嶷,不由得询问道。
张嶷麾下士兵拱手道:“高将军,张嶷将军病了!”
“病了?他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病了?”副将眉头一挑,对着高仙芝低声道:“将军,这厮昨晚有投降之意,被我骂了一阵,他必定是称病不出!我去把他抓过来!”
“且慢!”高仙芝伸手拦下副将,说道:“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他的兵马,就由你统领好了。去追究他,只会影响军心!”
高仙芝说罢,催马当先奔葭萌关而去。
攻城之战,继续展开。
只是有孟珙镇守的葭萌关,任由高仙芝和吕光如何攻打,都没有任何收获。
一晃过去十余日。
这十天一来,攻城之战都没有停歇过,只可以高仙芝,吕光的兵马连葭萌关的城头都没有摸上去。反而是死伤惨重,吕光麾下一万五千士兵,带着辎重器械,有些药品和医者还好,伤亡只有两千。而高仙芝麾下兵马,却伤亡了三千余人。
这天傍晚,高仙芝领着残兵败将返回营寨。
却见营寨门口,跪着上百士兵,为首一将乃是张嶷。
“张嶷,你干什么!”见张嶷率领百余伤病跪在营寨门口,副将催马而出大声质问道。
张嶷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的布条,高举过头顶,望着高仙芝说道:“我张嶷与营中伤病,泣血上书,请将军降了吧!”
“张嶷,你是找死吗!”副将大怒道。
张嶷双目湿润,泣血拜跃:“高将军,这十多天,我们五千人马已经死伤大半了,你之所以攻打葭萌关,只是想给将士们一条活路。可葭萌关拿不下来,如之奈何?继续攻打,反而是给将士们带上了死路,您一向爱戴士卒,还请将军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