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召很快便抵达了云中郡咸阳,将从林御处取得的三件信物交给李靖。
伍云召向李靖拱手说道:“李都督,我从林驸马那里取得了三件信物,分别是挂在蒙古王帐外蒙古鹰扬王旗,铁木真仇人头颅制成的酒壶,以及蒙古大王子术赤。咱们将这些东西送给赤老温,那蒙古军心必乱了不可。”
李靖看着帐内的两物一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放在蒙古大王子术赤身上,指着术赤说道:“这蒙古王旗与铁木真御用酒壶倒是不错,只是将这术赤送来做甚?咱们将他送还蒙古,我军因突袭蒙古阵亡的士兵,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伍云召闻言,还以为李靖不喜这第三个信物,沉吟道道:“要不我在回去,重新取一件信物?”
李靖摆了摆手道:“何必如此麻烦,将此人头颅砍下,当做第三件信物,交给蒙古便行了。咱们只要不让他活着回蒙古,不让阵亡将士白白牺牲就可以了。”
“斩了?”伍云召闻言一愣,这术赤可是铁木真长子,虽然被俘虏了,但却不能随便斩杀啊,李靖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很快,伍云召便明白了李靖的用意,脸色一沉道:“好,将此人拉出去砍了,头颅装好,送往蒙古营寨。”
帐内左右士兵听令,上前押着术赤便要向营帐外走去。
术赤吓得心惊胆战,奋力挣脱士兵的束缚,连连告饶:“李都督,你不要杀我啊,我的头颅不值钱,我愿意亲自写一封书信,劝赤老温退兵,求求你不要杀我!”
李靖疑惑道:“书信?你一封书信,能有你的头颅管用?”
术赤连忙说道:“当然有用,我乃是蒙古大王子,你杀了我,赤老温麾下十万铁骑必定报仇,与你们汉军血战不休。我若是写一封书信,让他们退兵,他们不会不从的。”
李靖迟疑道:“听说你虽为蒙古大王子,但地位却不高,你让赤老温退兵,他就会退兵?”
术赤当即保证道:“如今我蒙古王庭大臣,亲贵,皆被你们擒了过来,我在向赤老温言明一切。赤老温他深明大义,一定会退兵的!我在信中,还会劝谏父汗,让他不要在与大汉争斗用兵,到时候两邦和睦共处,岂不美哉!”
“哈哈哈,好啊,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蒙古若都是你这般人物,双方又岂会生灵涂炭呢?”李靖着胡须,哈哈大笑道:“你这般识时务,本都督也便不要你送信了。你直接返回蒙古营寨,好好劝劝赤老温,让他退兵罢!”
“都督你要放了他?”伍云召听到这里,又疑惑了。
李靖摆了摆手,制止了伍云召的询问,看着裴俊说道:“元朗,你亲自率领一支骑兵,好好护送术赤回营!”
那好好二字,李靖咬的特别重。
裴俊顿时会意,拱手道:“末将领命。术赤王子,请!”
术赤此刻满头大汗,被李靖吓得不轻,听闻能够回营,又喜不自胜,连忙跟着裴俊出营,生恐李靖反悔,将他留了下来。
术赤走后,伍云召向李靖问道:“李都督,你不是说不能放术赤回去吗?我还以为你只是要吓唬吓唬他,怎么真的放他回营了?”
李靖着胡须说道:“我以前听闻,铁木真四子,其长子术赤,血统不纯,从小便地位不高。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其性格不是软弱可欺,便是善于隐忍。我刚才故意试探,便知这术赤属于前者,性格软弱无能!”
“那都督放他离开,又是何意呢?”伍云召疑惑道。
李靖向伍云召说道:“日前,我去蒙古营寨,将窝阔台兵败的消息告诉了赤老温,你可知蒙古营寨,如今是什么情况?”
“难道不应该是军心大乱吗?”伍云召疑惑道。
李靖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这赤老温当真不凡,得知窝阔台兵马覆灭的消息。居然还忍耐得住,如今蒙古营寨之中,居然在摆酒庆贺。我军斥候在二十里外,还能听见蒙古兵马的欢呼声!”
伍云召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赤老温不会是将哀报说出了捷报吧?他居然以此来稳定军心?”
李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因此我若当真砍了术赤,将这三件死物送去蒙古大营。那赤老温肯定会将蒙古王庭被突袭的这等败报消息给隐瞒下来!
林御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除了拿两件死物给我,还将术赤也送了过来。我将术赤送去蒙古营寨,那些蒙古骑兵,肯定会知道王庭是出了差错。赤老温想隐瞒也隐瞒不下来了。”
伍云召继续问道:“那都督先前跟术赤虚与委蛇,又是何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