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单人独骑,立于谷口。
手中一杆凤翅镏金镋,在血色的笼罩下,寒光凛凛。
蒙古兵马从早上追击到现在,追赶了上百里路,又被汉军几次阻拦,此刻天色却早就黑了。
好在此刻月色正浓,无论是汉军,又或者蒙古骑兵,也早就举起了火把,丝毫不影响视线。
陈到引军出了谷口,宇文成都前来接应:“陈将军可先率兵去后方休息,由我幽州骑兵打头阵。”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陈到心知如今既然将蒙古骑兵骗至谷中,但想要歼灭蒙古骑兵,非一日之功。当下也不推辞,引军去了后阵,让宇文成都率领幽州骑兵打头阵。
杨继业麾下三万骑兵,虽然是兵马交替拦截,但一路奔逃上百多里,跟蒙古骑兵一样疲惫不堪。也确实是要好好休息,虽然幽并二州兵马不同属一个都督府管辖,但同为大汉效力,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都是全心全意对抗外敌。
蒙古十万铁骑,已全军冲至谷中。
窝阔台更是一马当先,奔着南边谷口杀来。
宇文成都一马当先立于谷口,沉声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打起火吧,枪盾阵给我立起来,不要让蒙古骑兵出谷一步,弓箭手给我准备好!”
“诺!”
刹那间,南边谷口火光冲天,天狼谷中,冲锋在前的蒙古骑兵,被这突然升起的火光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怎么回事?”窝阔台也被这突然升起的火光吓了一跳,连忙勒马停了下来。
一边的博尔忽,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大叫道:“快停下来,停止冲锋!”
窝阔台连忙对着身边一个万夫长说道:“你速速去前边打探。”
“诺,兄弟们跟我来!”万夫长领命,带着百十骑,往谷口而去。
不过一会,窝阔台便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阵惨叫声,万夫长独自策马而回,身上还中了几箭。
万夫长向着窝阔台禀报道:“王子,汉军在谷口前方列阵,布了枪盾阵在前,后方尽皆是弓箭手,我一到谷口,汉军便放箭射杀,若不是我武艺高强,只怕也回不来了,只是跟去的兄弟们,都被汉军给射死了。”
“难不成汉军是要背水一战,跟咱们鱼死网破?”窝阔台沉声道。
一边的博尔忽却大叫不妙:“咱们只怕是中了汉军埋伏,若是汉军要鱼死网破,先前谷口也不必安排兵马阻拦我军,直接在谷口外设置兵马便好了,咱们快退去谷去。”
“莫慌!”窝阔台虽然立功心切,且性格莽撞,但遇到危险,却没有慌乱。毕竟在他看来,他有兵马十万,而汉军只有骑兵四三万,步兵一万,就算遇到埋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窝阔台摆了摆手道:“让弟兄们徐徐后退,先出了谷在说。”
“徐徐后退,不要慌乱!”一众大将纷纷对着麾下士兵下令道。
正在此时,天狼谷北方谷口,突然出来一阵喊杀声,随着喊杀声的传来,北方谷口也立刻火光大作。
“怎么回事,汉军在北方怎么还有兵马?你们快去打探!”窝阔台与博尔忽等大将大惊失色,连忙派出斥候前去打探。
北方谷口,薛仁贵,伍云召率领幽州四万骑兵抵达北方谷口。
同样是使枪盾阵在前,后方皆是强弓硬弩。
别看如今汉军将蒙古骑兵围困在天狼谷中,但蒙古骑兵有十万。而汉军则只有八万,并且分布在两边谷口外。
这种形式下,汉军还不敢说胜利,因为稍有不慎,便可能让蒙古骑兵反败为胜。
在这种局势下,汉军只能在谷口立下阵势,后方布下强弓硬弩,并不主动冲杀。而是采用围困的方式,将蒙古骑兵困死在天狼谷中。
蒙古骑兵是倾巢而出,没有携带辎重,等蒙古骑兵无法冲破汉军阵势,身上携带的干粮吃完。到时候蒙古骑兵便会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到时候他们饥饿无比,且士气低迷,到了那个时候,蒙古骑兵便可以不战自败。
能以逸待劳,尽最小的伤亡歼灭蒙古骑兵,自然是最好的。
窝阔台与博尔忽等一众大将,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
不多多时,后方斥候过来禀报:“王子,大事不好了,汉军在天狼谷北方谷口设下阵势。枪盾阵在前,后方设下强弓硬弩,我们被汉军包围了!”
一旁的博尔忽闻言,突然脸色一沉。猛然拔出腰间的砍刀,砍向斥候兵。顿时鲜血四溅,这蒙古斥候兵被博尔忽突然袭击,死于非命。
“将军你……”蒙古斥候兵倒下之际,回头望着博尔忽,眼中满是不解。